每周一的下午都会有班会,新学期班会周仁也格外的重视,第一件事是选班长。这件事从小到大都和我无缘,记得小学我当过一次纪律委员,当时带着大家玩的房盖都要被掀开了,惊动了楼上的教导主任,后来我就再也没竞选过什么职务。
周仁依然拿着那份名单,问有没有人毛遂自荐。
最前排有个男生举了手,我记得他叫张天航,是班里的第一名。他胖胖的,一笑眼睛就变成了一条缝,好像也挺热心,下课总是帮着擦黑板。
大家对他当班长也没什么异议,周仁就任命他了。
林川当了体委,周仁再三嘱咐他不要太高兴,认真做事,显然周仁的担心是有必要的,我看林川嘴都快咧到耳朵了。
又处理完值日表等琐碎的事情之后,周仁敲了敲桌子,让那些奋笔疾书的同学放下笔,这才接着说。
“刚上高中是不是感受到了和初中的区别?”
我看着手里的卷子,深有感悟的点了点头。
“这是市一中的实验班,你们不仅比初中要累,也要比普通班的学生累。我们这是小地方,你们更要好好学习,这些话你们应该听家长说过很多了,但我还要啰嗦几句。高中生活很重要,它的重要不仅在于你学的知识多少,高考考了多少分,还在于教你如何做人。作为二班的学生,我的要求就是踏踏实实学习,堂堂正正做人。我希望等到你们毕业的那天有一个优秀的成绩,同时有一个充实的高中。”
老周的这句至理名言说的慷慨激昂,连头顶稀疏的头也跟着颤,我觉得说的很在理,不过看他的样子还是莫名有点想笑。
他说话的样子太深入人心,以至于之后林川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推着脸上的平镜,摇头晃脑的在后面粗着嗓子说:“我的要求就是踏踏实实学习,堂堂正正做人。”
老周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情,这周五晚上有迎新晚会,谁有特长想报名的报到张天航那里吧。张天航,你后天中午之前报给我。”
他话一出口,教室马上响起了小声讨论,大家都按耐不住兴奋。
不过当老周“谁有特长想报名”这七个字一问,我就知道肯定没我了,我学什么东西都是三分钟热血,从唱歌到跳舞,从弹琴到打快板,都是学个一个来月就没再练过了,家里的琴盒子上的灰都积了小一层了。唯独画画学的时间久也不能表演,还是当个快乐观众,陶冶情操吧。
“安静。”他手轻轻敲敲桌子,教室马上安静下来了,他扫视了一眼教室,“迎新晚会的具体事情我在周三再通知。另外,从下周开始上晚自习。”
我对晚自习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反而觉得有个地方写作业也挺好的。
林川的反应挺大的,我听到他猛吸一口气:“我去,怀哥,下周一的小组赛,我们又要放鸽子了。”
温怀瑾语气没什么太大起伏:“晚上上线再说吧。”
小组赛?我有点好奇他们是什么小组赛,但老周就站在那里我也不敢回头,抛开这个念头接着看本子上的题。
老周事无巨细,把班里的事安排的明明白白,一直讲到下课,我不禁感叹,老周的头可能都是这么操心掉没的。
学校与家两点一线的单调学习生活,让我对迎新晚会格外的期待,千盼万盼盼到了周五,最后一节课我的心早都飞出去了,眼睛看着老周讲课,心里全是迎新晚会。
艰难的熬过物理课,下课铃响起,我如蒙大赦,老周放下粉笔,“晚上6点半礼堂集合,不要迟到,下课。”
我如蒙大赦,噌的一下站起来,凳子刮过地面,摩擦声格外的刺耳,桌子上的书哗啦哗啦的翻着,我给老周都吓了一跳,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我感受一种无形的压迫,我又默默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