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仁,这就是我们扬州的解元,杨家大郎杨霖,字文渊。”
杨霖点了点头,颔首微笑示意。贾安宅施了一礼,道:“在下闲散惯了,到了扬州游湖攀山,久闻杨文渊大名,没能及早登门拜会,失了礼数,告罪告罪。”
杨霖对着大家一起说道:“居仁兄无须多礼,在下也是抱恙在,刚刚恢复,诞为扬州地主,无法招待几位,还望海涵。”
秦桧打断了大家的客话,继续说道:“这是高邮的杨浑,是我的至交。”
“哈哈,会之的至交就是我的至交,以后还要多多亲近。”
秦桧一听十分有面子,暗中朝着杨霖晃了晃眼色,杨霖嘴角一勾轻笑回应。
“剩下的都是老熟人了,都是书院的老人,也别傻站着了,都各自入席吧,还等着请不成。”
剩下的五个人一起笑将起来,团团作了一个揖,几人纷纷入席。
这时候约好的姑娘才姗姗来迟,一个个各具姿色的女子鱼贯而入,捧着托盘,上面摆着精致茶盏,陆续来到几人前行礼。
一个披粉红轻纱徐娘半老的妇人手拿香帕站在最后,出来一打量就看到了秦桧,捏着手帕上前笑道:“我当时谁包了这清音阁筑香园,原来是咱们的大才子秦会之,你可有子没来了,今是打茶围还是摆饭局?”
这女子是清音阁的管家角色,和后世的老鸨不同,更加像是那些头牌花魁的经纪人。芳名叫李芸娘,年轻时据说也是个美人儿,年长色衰也没有觅得良人,留在这清音阁。说起话来八面玲珑,伺候的人如沐风。
秦桧却不吃这一,一双贼眼四处打量一番,脸色一寒说道:“少废话,我们约好的是你院里的凝儿姑娘,怎么不见人影?”
李芸娘面露难色,讨好地说道:“哎呦,不巧,凝香姑娘如今有客。会之就可怜可怜我这薄命的人,不要难为奴家了。”
杨霖一听这不是争抢花魁的恶俗桥段,他对此没有半点兴趣,这个凝儿虽然传的很好看,但是又不是留名史册的李师师,见一面喝喝酒还能升天怎么着,于是开口劝道:“会之不要在意了,今旨在咱们聚饮,共叙谊,美人儿只是陪衬,何必舍本逐末。”
秦桧算是这次饮宴的发起人,乘兴而来不肯干休,不依不饶地说道:“我们凑钱为文渊庆贺,约好了是凝儿姑娘,就得是凝儿姑娘。你们这清音阁临时换人,莫非是店大欺客?”
在座的几人都是年少书生,那股子倔劲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住,一听这话也都纷纷帮腔起来、本来还很风雅的场所,顿时乱哄哄一锅粥似的。
李芸娘本就理亏,可是另一位客人是她万万得罪不起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饶是八面玲珑的芸娘,也只能不住地赔罪,杨霖看着这乱哄哄的一幕,颇觉无趣,正想制止他们,就听到一声懒洋洋地声音传来。
“是什么土包子,要和本要和本公子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