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阿妙感觉到小郎变了,以前的小郎虽然不算好动,但看起来还算温和,现在的小郎虽然看起来温和依旧,但沉默寡言,除非必要可以整天都不会开口说话。不过阿妙不希望这样的改变,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只能看着。
相处这么多年,单纯的小侍女一皱眉他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他不会花心思在无关紧要的事和人身上。从怀里掏出素白丝绢擦了擦嘴,提步往外走去,他还要去面壁。
半壁腰上的石洞里黑漆一片,贯穿石洞的寒风呼啸而过,还有远处野兽的吼叫声。卫华焉紧了紧贴身的棉袄,呼呼的北风似乎能穿透身体,丝丝寒意往骨子缝里钻。卫华焉盘腿坐在平滑的石板上闭目打坐起来,心神合一,渐渐沉入其中,仿佛抽离外界一切。
“今晚阿焉被罚面壁了?”温暖如春的书房里,卫叔邑放下手中的狼毫,抬眼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和呼啸得张扬肆意的北风,蹙了蹙眉问道。
“是呢!小郎今天练功没达到郎大侠的要求,被罚面壁了。”阿偌忙答道,说完小心的觑着主子。
“你去看看吧,这黑灯瞎火的,别出了什么事!”半晌,卫叔邑拿起一卷书,仿佛不在意的开口。
“是!”似是早就等着他这句话,阿偌响亮的应了声是,转身拎起早就准备好的包裹快步的往后山赶去。
卫叔邑单薄的身子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久久的注视着外面,半开的窗棂灌进刺骨的寒风,吹起厚厚的门帘哗哗作响。半晌他才叹了口气,伸手关上窗叶。
“小郎,小郎!”似乎听到有人叫,飘飘忽忽不太真切,卫华焉也没当回事,继续着自己的老僧入定。
“小郎,您怎么样了?老奴来看您来了。”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卫华焉睁开眼,一盏气死风灯在黑洞里忽闪忽闪,似会飘忽一般,犹如鬼火。
卫华焉呼吸粗重了几分。
“小郎别怕,是奴来看您来了!”阿偌忙把灯笼对着自己的脸。
卫华焉点点头,他没有怕,他只是冷,不过他不想开口解释什么。
阿偌有些尴尬的把灯笼放在地上,由于眼睛适应了,方圆几米的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卫华焉见他把背上的包裹放在地上,从里面掏出了好些东西。
“是阿郎让奴来看看小郎的,小郎您也别怪郎君,这样对您他心里并不好受,但您知道,他自小身子就弱,别说如您一般练武学习了,多走两步都要躺上半天,还是后来在稽老的调理下勉强好了一些,这里就是当初先帝听说阿郎的身体需要一个清静适宜的环境调养才开辟出来的,不想这里竟然成了大家的避难所。自从大魏被灭了后,支撑阿郎活下来的希望就是您和报仇这两件事,而您寄托了阿郎的所有希望,让你小小年纪就受这么多苦,他心里也不好受,您要多多包容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