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手中。夜色更浓。
慕容俊只觉得他的四周有着无数的剑影。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杀气,可走来的人还没有拔出他手中的剑。
眼睛死死盯着走来的人,这个人的脸色蜡白,他手中的剑细长。
这个人必然是孤独,因为孤独就是一名剑客,他孤僻的性格,绝对不会容许一名剑客带着剑,狂傲地离开这里。
人慢慢走到了慕容俊的眼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把剑之远,孤独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突然之间变成了黑夜中的白狼。
“你不该带着剑,而且还是李少主的剑。”孤独盯着慕容俊手中的剑,冷酷的声音让人的心颤抖。
“你的剑能杀死一个人?”慕容俊的目光开始收缩。
“这把剑的主人曾经答应我,所以你若是离开,必须放下这把剑。”孤独道。
李清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依然记得孤独的话,“你是否真能夹住我的剑?”李清选择了沉默。
此刻他只能这样,孤独的剑出手也很快,他只要拔出了细长的剑,李清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活着的人。
慕容俊没有说话,他只是用眼睛看着孤独。
无声的较量,李清立刻明白,这是做为一名剑客心里的比斗。
剑未出,但心中的剑已经拔出。
慕容俊的额头慢慢沁出了汗滴,他的人未移动,但李清看到他脚下的地面已在动,他的脚慢慢离开了地面,陷入了土中。
杀人的剑已经在他们手中,杀人的人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此刻为什么还不出手?
只有一种理由可以解释,但这个理由无法让客栈外的人去接受,也没有人愿意此刻说出来。
孤独的脸色没有变。
慕容俊的脸色慢慢开始变白,汗滴愈来愈大。
他们都是一名剑客,虽然不是仇人,但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主人。
在相对的一刻,他们都不配拥有情感。
任何一丝的情感在这里产生,留下的只能是自己的尸体。
他们或许是第一次见面,但无疑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相遇。
狭路相逢的剑客都很明白这个道理,拔出自己的剑,无论胜负有多大的机会,可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机会。
要么留下自己的剑,要么留下自己的冰冷的肉体。
“带走你的人,留下你的剑。”孤独道。他没有给慕容俊任何解释得机会,这种时候他也无法解释。
孤独转过了身子,抬起了他的脚,对着李清与萧泪血突然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笑容,他的笑容来得快,收回的也很快。
在孤独笑容收回的一刻,李清看到了他的剑,他的剑已经离开了剑鞘,而慕容俊的手只是刚刚握住剑柄。
冰冷的剑,没有情感,就如同此刻的两个人。
他们仿佛就是寺庙的泥塑,只有一双让人生危的眼睛,却没有一刻让人感到炙热的心。
鲜红的血没有从慕容俊的喉结中冒出,细长的剑也未穿透他的心。
握住剑柄的手没有机会去动,细长的剑只是在眨眼剑便穿透了慕容俊的手腕,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拔出手中的剑。
李清看到过孤独出剑的速度,他的剑非常快,也很无情。
可今晚的孤独没有把剑刺入慕容俊的致命之处,一个声音开始响起。
“你不配拔出这把剑,我已经告诉过你。”孤独慢慢在抽回自己的剑,冰冷的眼睛并没有去看慕容俊,只是看着他手中的剑。
客栈外现在有风,挂起的灯笼在风中不停地晃动。
慕容俊的脸色在突然间变得更加惨白,此刻受伤的不止是他的手腕,而是他的心,他孤傲的心仿佛孤独的剑已经刺入。
任何人的心都有脆弱的一面,耻辱让任何人都变得疯狂。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慕容俊的手没有离开剑鞘,他任由鲜红的血去流淌,他不是在说话,几乎是在吼叫。
“你不配。”这是李清听到孤独今晚最后的声音,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客栈外的小路上。
人就在这一瞬间,慕容俊狂奔而去。
站着的上官弟用一种李清不愿接受的眼光,直直瞪着李清。
李清摇了摇头,他对这个看似单纯的姑娘,心里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心虽带着恨,却有不愿去伤害她。
也许她是无知,并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也许这是一个女人天生的本性,若是她们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任性本就是女人的天赋。
“你走。”李清吐出了两个字。
“你就这样轻易放了我?”上官弟一怔。
“难道你你想留下来做我的媳妇?”李清使劲平和了自己的心。
“可是我走了,你能救了她?”上官弟道。
李清认真看了她片刻后,道:“我知道你只有迷药,却没有解药。”
“你怎么知道?”上官弟再次瞪大了眼睛。
李清没有去解释,只是缓缓道:“如果你立刻走,的确还有机会走,若是我改变了主意,或许,,,”
“你,你就不是一个好男人。”上官弟撇着嘴。
“我没有去说我是个好男人。”李清的眼神似有火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