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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关得很紧。
外面虽然下着细雨,但房间内却是非常的暖和。
萧泪血站在窗户前,听着外面的雨声。
细雨能带来深秋的寒意,它却无法阻挡一个人心中的火热之情。
此刻萧泪血的心就是一颗最火热的心。
他的一生永远只有一条路,在这条路上,他无法停住自己的脚步,更无法回头,哪怕前面的路比寒冬还要寒冷。
花和尚望着站在窗边的萧泪血,摇了摇自己的大光头,用手中的火钳子拨了拨炉盆子中的碳火。
架子上的水已经很热了,酒壶中的酒已经温好,房间内飘出了浓浓的酒味,烈酒宛如此刻萧泪血的心。
只要饮入一口,火热就会再次爆发。
身上的披风已经脱了下来,长衫显得人格外精神。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握的很紧。
每一根指头仿佛都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每个故事中必然有一场令人敬奉的传奇。
“我虽然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但我知道你们就是我的朋友。”对着窗外萧泪血言道。
花和尚没有回答,躺在趴在床上的汉子咳嗽了一声。
脚只是一转,萧泪血到了床前,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床上的汉子,手轻轻动了动盖在他身上的被子。
“你这又是何苦?”还是萧泪血发出的声音,语气中有丝哽咽。
“既然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又何必要说这些?”汉子没有说话,花和尚回答了一句。
“老朋友?”萧泪血望了花和尚一眼,眉头突然一皱,火热的心瞬间冷冻到了极点。
看到他的表情,花和尚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他想起了张帆,也想起了影子。
萧泪血的目光此刻如刀,似乎要扎进每个人的心里仔细看看,朋友的心中到底是否流着鲜红的血?
“你一定惦记着影子?”花和尚道。
萧泪血叹气一声,道:“都已经离开,提起来又有什么用?”
花和尚沉默了许久,才言道:“或许有一天他还会回来。”
剑客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剑,没有剑的剑客只有悲伤,他的手中再也不会拥有一把杀人的剑。
萧泪血打断了他的话,缓缓道:“我知道,我希望有那么一天,他会再次振作起来,失败不是放弃的借口。”
“若是我不出手,张帆肯定不会相信我。”花和尚解释了一句,心里有一点寒酸。
一个人隐藏的太深了,剑只能杀死一个人,却无法剥开他虚伪的外表,无论这个人隐藏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花和尚的心有点压抑,只要影子或者孤独,他们手中的剑刺入自己的心脏,自己永远就会背着一个叛徒的名字。
只有一个人不会,他绝不会轻易拔出他的剑,他也是萧泪血的朋友,他的剑自己肯定无法接住,如果遇到这个人拔出他的剑,自己就不会变得这么幸运。
这段日子,自己就像不能见到太阳的幽灵,只有拼命的逃跑,既不能给别人去解释,也不能让别人捉到自己。
因为萧泪血是鬼王,只有背叛了他,才能让对手相信自己,尽管这个代价有点太大。“其实你比他伪装的好,有时候我都相信这是一个事实。”萧泪血苦笑了一声。
花和尚望着萧泪血,盯了片刻后道:“你真这样认为?”
“在西村的一刻,我就开始怀疑,只是可怜了刘大麻子。”萧泪血道。
“你一直在怀疑着张帆?”花和尚问道。
“除了孤独,在遇到幽灵的人时,他的手中总是不会留下一个活口。”萧泪血叹了一口气。
一个要隐藏自己的人,他的心总是冷的,他绝不会容许发生一点点意外,哪怕是一个眼神,或许都会出卖了自己。
花和尚突然觉得自己的老朋友实在太伟大了,他不但能用最细的心去分析每个人,还能用最火热的心,去感化每一个人。
可惜张帆没有做到,他至死都没有做到,他只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是过于的自信让他迷失了自己。
“你也在乎李清手中的剑?”萧泪血突然问了一句。
花和尚没有犹豫,回答的很快,“当然。”
“你也想得到它?”萧泪血又问。
“当然。”花和尚回答道。
“若是现在这把剑,放走你的面前,你一定会拿走?”萧泪血再问。
“不会。”花和尚回答的很干脆。
萧泪血微微一怔,立刻问到:“为什么”
花和尚‘呵呵呵’一笑,道:“我是万花楼的大掌柜,我也喜欢女人,总不能因为喜欢,每天晚上都要把所有的女人都留在我的房间中。”
这个理由似乎很合理,萧泪血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