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你知道这个柳之进的家里,和奉天府的柳家是什么关系吗?”
听到韩楉樰这样问,曹直正如何不知道她的目的,不过为了她着想,还是把他自己知道的柳家的一些情况,都告诉了她。
“这柳之进的家里,也是经商的,他们家是柳家的远房旁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真要论起来,也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的联系。”
说到这里,看韩楉樰一副有些明白,但是又不太理解的样子,曹直正就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了。
“这柳之进的父亲叫柳市仁,他借着柳家的势,做生意,趁机打压其他的商家,然后又把得来的大部分好处,献给了柳家,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相互利用了。”
这下韩楉樰算是明白了,这柳市仁的家里和奉天府的柳家,算是出了八服的带点亲的亲戚,不过两家因着有各自想从对方身上得到的利益,所以就互利互惠了。
柳家想从柳市仁这里得到银钱财富,而柳市仁,想用钱财还来自己的权利和地位,能在这郁林镇,甚至是青山县横着走。
“呵,官商勾结。”
韩楉樰轻笑了一声,犀利的下了结论,这让曹直正,和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容初璟一愣,不过他们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也都没有反驳。
容初璟是知道柳家的,柳家的老头子,以为自己资格老,就倚老卖老,不过好在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告老还乡了,但这也未尝不是以退为进的办法。
柳家老头子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快七十岁了,他做到尚书的位置,大概已经到头了,现在退下来,不仅能在皇上那里留些情分,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孙让路。
“放心吧楉樰,这个柳家,我迟早会收拾了的。”
容初璟凑在韩楉樰的耳边轻声的说着,并没有让曹直正听见,虽然还不知道许颂的事情。
但是容初璟一看就知道,韩楉樰不喜欢柳家,正好他也很早就想解决柳家了,不过他们家也算是有些根基,想要一下子除去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来。
韩楉樰没有理会容初璟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耽误自己的正事,他讪讪的坐正了身子,看着她,不再说话。
“曹大人,不知这柳市仁家里,是做的什么生意?”
知己知彼,才好给敌人最好的打击,曹直正看到了容初璟和韩楉樰之间,那看似亲密的互动,不过很知礼的什么也没有说,就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柳市仁家里的生意很杂,因为打着柳家的名头,所以最大的生意是盐生意,其次是药材生意。”
曹直正将柳市仁家,最赚钱的生意说了出来,不过这话,却让韩楉樰有些惊讶。
“做盐生意,这盐不是一向是官府做的吗?”
盐铁之类的生意,一向都是官府掌管的,私人是绝不允许轻易买卖的,就算是真的要做,那也只能是一些少量的私盐。
可是向柳市仁这样,做到了生意之首,做赚钱的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可是一件大事,即使有柳家,官府也不会同意的。
曹直正没有想到韩楉樰连官场和生意上的事情,也这样清楚,不过也只是讶异了一下,就把这其中的缘由都说了出来。
“韩大夫说的没错,这盐的买卖,原本是官府的事情,可是柳市仁打着柳家的名头,知县大人为了巴结柳家,而这柳市仁,有给了足够的好处,自然是为他大开方便之门,把这盐的买卖给了他。”
而曹直正当时觉得不妥,也劝过知县张德才,不过他贪心钱财,又想巴上柳家这颗大树,说什么也不肯听,他又人微言轻,也就随他们去了。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的药材生意呢?”
现在韩楉樰还没有人脉和能力从盐或是柳家,这方面入手,那就从她熟悉的药材方面来。
“他们的药材都是从栽种药材的人家那里收上来的,然后上好的就卖到上京,普通的就卖给医馆,或是边疆一些偏远的地区。”
曹直正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韩楉樰,他看得出来,她是准备要对柳市仁出手了,不过也有些担心她,毕竟她是医好了自己母亲的恩人,而且是一个仁德的医者。
“这柳之进在柳市仁的心中是个什么地位?”
听曹直正说的话,柳市仁家里应该还是有些家底的,怎么他的儿子会在这样一个镇上的私塾里念书呢。
“这柳之进,据说是柳市仁的外室生的,平时会过来看一下,不过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毕竟是别人的私事,曹直正也没有刻意的去打听,关注过,能知道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原来是个连庶子都不如的私生子啊,居然还敢这么猖狂,带人堵了她的儿子,韩楉樰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楉樰,这个柳市仁和柳家不简单,你行事千万要小心。”
曹直正这次喊得是她的名字,而不是客气的韩大夫,这是把当作了小辈,出于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关心,韩楉樰心里一暖,也承了他的情。
“嗯,我知道的,多谢曹大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