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谁是韩大夫!”
韩若樰刚回到医馆,听见有人在里面大叫,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那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下人衣袍,面上却一脸倨傲,分明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奴才。
韩若樰不等李管事出面便站了出来,神色平静的开口:“我就是韩大夫,不知你来这里是看病还是抓药?”
看见韩若樰走出来,那人斜着眼睛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哼道:“既然你就是韩大夫,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走一趟?
这人是将自己当成什么了?
韩若樰理都不理他,直接朝坐诊台走去。
那人说完看也不看韩若樰转身就走,到了门口时才发现韩若樰根本就没有跟上来,顿时露出怒色。
“我家老夫人请你看病那是看的起你,你还不快点跟上!”
韩若樰最讨厌有人这般不尊重自己,看也不看那还在门口叫嚣的男子,给身边的人号起脉来。
那人似乎没有想到韩若樰会这么不给他面子,又见医馆里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脸皮一阵涨红。
“我家老夫人可是曹大人的嫡母,你若是跟我去了,我便不计较你冒犯他老人家的罪过,你若是不去,就等着去牢房吧!”
韩若樰听了这话,这才抬起眼皮:“哟!大家听听这人说的什么?我连见过老妇人都没有,怎么就冒犯了?也不知道是谁假借曹大人名声要将我送进牢房呢!”
“可不就是吗?曹大人的娘又怎么了?就算是皇太后生了病不也是好言好语请大夫看病,难道你们家一个曹夫人竟然比太后娘娘还要金贵?”
容初璟刚从韩若樰的院子里出来便看见小马急匆匆跑过来说有人来医馆闹事,他以为还是韩秋玉一家,不料确实是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在这里叫嚣。
“曹大人又怎么了?看真是没见过谁家看病这么嚣张的!”
“人家韩大夫是咱们镇上的名医,谁来不都是好言好语的,曹大人平日里也不是这种欺压百姓的官,怎么就让人做出这样的事?”
有了容初璟的这番话,医馆里面的议论声一下子打了起来,有人甚至直接对着那人叫道:“还不快滚,没看出来益生堂不欢迎你?”
那人被医馆里的这些看病的左一言右一语气得面上一阵青白,最后手指着韩若樰和容初璟怒道:“好!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家大人,把你们益生堂的人全都给抓了,看你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这一次,韩若樰就直接摆手:“行了,你也不要在这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家告诉你们曹大人,我等着他来将我这益生堂封了!”
那男子闻言,再也待不下去,跺了跺脚,一溜烟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奴才,还好意思在这里摆谱!”
“韩大夫,你别生气,曹大人绝不敢把你抓进牢,若是真进去了,我们大伙儿保你!”
男子走后,医馆里一片咒骂之声,纷纷上前安慰韩若樰。
韩若樰知道这些人不过是这么一说,若真是自己被抓进了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不过她也并不在意。
她从来都不是受气包,断然不会被人这般蔑视了,还屁颠屁颠的跟去给他看病。
她虽然对镇上这位父母官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他的下人这么嚣张,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韩若樰对这件事情不在意,不代表益生堂里面的人不在意。
到了午时,医馆里面的病人已经全部离开,王大夫面有忧色的找到韩若樰:“韩大夫,老夫觉得您还是去曹大人家里看看为好,上午那个人确实是曹大人的手下,从前也来寻过我看病……”
“王大夫你不必担心,咱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怕他?就算那位曹大人要把我们抓了也该有个依据不是?”
韩若樰的劝说并没有让王大夫放心,他脸上忧色丝毫不减:“韩大夫,可是民不和官斗,怕就怕……”
“掌柜的,不好了,曹大人来了!”
王大夫的话还未说完,见小马急匆匆而来,不禁又出言相劝:“掌柜的,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再任性了。”
“王大夫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见小马一脸着急,韩若樰心里一沉,丢下这句话便随小马一同前去见曹大人。
“想必这位就是韩大夫了吧?真是失敬失敬,我治下不严让家里的奴才冒犯了您,还请您多多包涵。”
“曹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们韩大夫怎么对你有意见。”
韩若樰来到医馆的时候,容初璟已经在接待这位曹大人,她本以为这位曹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