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小年,北风呼呼像刀子似的猛刮,漫天的飞雪将天se遮盖的有些灰暗,京城火车站偌大的广场上厚厚的积雪,空空荡荡没有几个行人,此时广场的一角,一名中年妇nv带着一个男孩看着眼前,身穿一件旧军大衣,满脸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
“他吴叔,你不用这样,你现在也不好过!我们娘俩身上的钱够用!”中年妇nv头上裹着头巾,身穿一件有些破旧的黑se羽绒服,手上努力的推着那名中年汉子。
“嫂子!你别这样,这是我应该的,钱不多,是兄弟的一点意思!”那个中年汉子,手里攥着十几张大团结,用力的把钱塞进中年妇nv的口袋。
“哎!这!”中年妇nv没有争过那名汉子,只好无奈的收下了钱。
“小浩!以后要听妈妈的话,照顾好妈妈!”中年汉子弯下腰,看着站在中年妇nv身边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m0了m0他的脑袋,男孩的小脸蛋已经冻得红扑扑的,鼻涕都快流到嘴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怯生生得看着眼前的中年汉子。
“这孩子,鞋带开了都不知道,来!叔叔帮你把鞋带系上!”
中年汉子脸上露出一丝酸涩的笑容,蹲了下来,把小男孩棉鞋的鞋带系了系,又抬头看向男孩,男孩的鼻涕此时已经结成冰,中年汉子伸手帮他擦了擦,突然一把将男孩紧紧抱住,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嫂子!我走了!你们保重!”蓦然中年汉子站起身来,对中年妇nv说了一句,毅然转身向广场外走去,风雪中那个汉子瘸着腿身影有些佝偻。
男孩大大的眼睛木讷的看着远去汉子,他认识这个人,他叫吴丛彪,是自己父亲的战友,以前经常到自己家里和父亲喝酒,自从几个月前父亲好像出了什么事情,男孩就再没有看到这位吴叔叔。
直到今天,自己和妈妈从温暖舒适的部队大院中的家搬了出来,要离开这个地方,到妈妈的老家连城,才又看到了这位吴叔叔,不过他的腿已经瘸了。
中年妇nv此时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她叫刘彩萍是一名专职的家庭主妇,曾经过着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直到自己的丈夫失踪,自己和儿子在家里被软禁监控了几个月。昨天通知她必须马上搬离部队大院不允许带任何东西,也不能继续留在京城。一切来的太突然,幸好自己曾经的姐妹在连城为她介绍了一份工作,自己带着儿子今天就要坐上去连城的火车。
“嫂子,对不起!你明白的!”突然四名身穿便服的汉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他们围住。为首的一人,语气恭敬客气,但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滞,伸手将中年汉子放进刘彩萍口袋的钱翻了出来,一张一张的仔细检查,看了几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看着脸上面无表情的刘彩萍,那人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几张10元面值的钞票,和原来的钱放在一起,塞进了刘彩萍的口袋,礼貌的点点头,带着人转身离开。
这个人,男孩也认识,以前经常跟在父亲身边,只是名字,男孩记不住了。
看着那些人走远,刘彩萍带着儿子宋浩默默的走进车站。
外面的雪还在下,火车驰骋在辽阔的雪原上,外面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坐在车窗边的宋浩静静得看着外面,第一次坐火车的他,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稀奇。
宋浩弯下身子,在棉鞋里拿出一样东西。这是一块有三个小孔的黑se石头,月牙形,大小只有五分钱一半的样子,上面满是一些复杂的纹路,还有一道浅浅的好像指甲的划痕。
宋浩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记得吴叔抱紧他时说的,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一定要收好。
宋浩把石头紧紧的攥着手里。
连城南山别墅区,这片别墅区原来是抗倭战争时倭国高级官员居住的地方,解放后这里成为市府官员的居住区。
七月的连城骄yan似火,知了在拼命的叫着,给这酷热的天气,增加了几分躁动。
在别墅区门口一栋挂着“保洁处”木牌的破旧二层小楼,宋浩拎着一个水瓶走了出来,来到停在小楼门口大树y凉处的轿车前,敲了敲车窗,车窗摇了下来,里面是两名身穿黑se西服的男人。
“叔叔!这是我妈给你们的酸梅汤!”
轿车里的男人,苦涩的笑了笑,接过水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