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哀家没事了,兰嬷嬷,你且下去吧!”霍太后一本正经的朝她挥手,兰嬷嬷微微愣住,随即屈膝行礼退下。想必霍太后和周明悦母女俩要说悄悄话,她不适合在场吧!
亲昵的拉着周明悦的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霍太后叹口气:“傻姑娘,你整日在宫里,根本就不知道世道险恶,人心多复杂。你瞧着是你二表哥不对,殊不知他是被丞相府和定北侯府设计了,想要败坏他的名声。”
这些事也该让周明悦知晓了,总不能让她对这些一无所知,将来出嫁了可如何是好。霍太后内心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决定把她留下来,单独跟她说。
很显然,周明悦没想到这些,不由的张大嘴巴,半晌才出声道:“母后,您说的是真的吗?二表哥他是被人陷害的?”怎么觉得不那么可信,还有些怀疑。
霍太后朝她瞪了一眼,故意板着脸,沉声道:“你这丫头,现在越来越没规矩,连哀家说的话,你也不信了。哀家还能骗你不成,再者骗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清楚其中的弯道道。丞相府和定北侯府不日即将联姻,在这个节骨眼上举办宴会,谁知道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前几日哀家就犯嘀咕,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算计到霍家头上来。还有文欣和程子墨的事,哀家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呢!好孩子,你在宫里,有哀家袒护着你,倘若有一日出嫁了,哀家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有些事,哀家不能再瞒着你了。必须要让你知晓人心险恶,不能轻易的相信别人,知道吗?”
一说到文欣和程子墨在丞相府被众人撞破相会一事,她就浑身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霍成斌的事,她一张铁青的脸,似乎每一个毛孔都有怒头喷出。看来她这当朝太后的权势还不够庞大,还有人敢算计她。才刚和文大学士提了句,有意向把文欣召入宫,让她陪伴皇帝,成为当今的guo mu。
接下来就传出她和程子墨相会一事,可真是她的好臣子,表面上对她忠心耿耿,说一不二,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打的什么坏主意。在这个时候,霍太后最能信任的就只有霍家的人,她的母族绝对不会背叛她。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像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墙头草。
“母后,您说的都是真的?那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二表哥可是您的亲侄儿,丞相府和定北侯府实在可恶至极。那母后,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二表哥纳了定北侯府庶出的五姑娘?”周明悦还不曾知晓人心险恶,此刻一时半会听到这些,吓得魂都没了,能说出这些话,实在不易。
霍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重重的拍着周明悦的手背,扯了扯嘴角:“哀家自然有法子,不让他们得偿所愿,你就等着看好了!”
既然霍太后这般说,周明悦跟着点点头,道:“好,儿臣相信母后。只是母后,儿臣和大表哥的亲事,您有没有和舅舅提起,他怎么说?”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关心霍成斌的事,而是想着打探她的亲事。
这丫头,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提起她的亲事。一提到她的亲事,霍太后就觉得心里憋屈,摆摆手:“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再说,你且回宫耐心等着,哀家会记在心上,不会忘记的!”
周明悦闻言,嘻嘻一笑,把头埋进霍太后的怀里,亲昵道:“母后,就知道您对儿臣最好了,那儿臣就先走了,不打搅母后了,儿臣告退。”她要的就是霍太后的这句话,其他的都不重要。一想到即将嫁给她心爱的大表哥,不知道内心有多雀跃,看着一蹦一跳离开的周明悦,霍太后内心五味杂陈。
顾明诚瞪着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夫人,你开什么玩笑,廷燕绝对不可能,她平日不知道多乖巧温顺,崔姨娘经常教导她,恪守礼数,绝对不可能,你这莫不是在寻为夫开心。”他怎么都不相信顾廷燕和霍成斌的事。
听他这话,万氏轻飘飘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吱声,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两口。看着她的动作神情,顾明诚内心犯嘀咕:莫非万氏没寻他开心,顾廷燕真的和霍成斌在丞相府闹出丑事来了。当下疾步走到万氏跟前,还没等他开口,放下茶盏的万氏擦拭好嘴角,冷声道:“侯爷,这种事就算借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寻你开心。”
在顾明诚心里,她的话就不般不可信,看来平日崔姨娘和顾廷燕母女掩饰的太好。连她都被骗了,更何况是顾明诚,如此一想,万氏心里舒坦了不少。顾明诚眉头紧锁,坐在万氏身边,追问:“夫人,刚才为夫说错话了,还请夫rén dà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为夫置气。快跟为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心里像十五个水桶打鼓,七上八下。
万氏深呼吸两口,缓缓的将今日丞相府发生的事对顾明诚一一道来。待万氏说完,顾明诚气的浑身发抖,甩手就将刚才万氏喝茶的茶盏拂落在地,茶水洒了一地,得亏万氏闪躲及时,才不至于裙角沾染茶水。不过她内心倒是高兴不已,顾明诚越是生气,崔姨娘和顾廷燕就越是倒霉。
“混账东西,岂能做出此等有辱门风的事来,夫人,今日委屈你和廷珏了,为夫这就去教训她们母女,平日太纵容她们,才使得她们这般无法无天。夫人,你拉着我做什么,别拦着我去教训她们!”顾明诚越想越气愤,当下就准备去找崔姨娘母女算账,衣袍却被万氏拉住了。
见顾明诚狐疑的看着她,万氏叹口气:“侯爷,现在再去说这些,又有何用?今日在丞相府,妾身的老脸算是丢光了,无颜面对丞相夫人,也亏得她深明大义,未曾和我计较。临走前还交代让我好生安慰廷珏,此事与她无关,让她且安心的等着丞相府的花轿。廷珏能有这么深明大义的婆母,算的上是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