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十楼设计部生机勃勃完全不同,顶层袁角度的办公室里回荡着单调的呼痛声:“哎哟喂,痛死我了。”
戴本钟一听哎哟喂三字,下意识缩回了敲门的手指,这袁角度为了感受客户端的体验,一向有试用公司新产品的习惯……
“噗呲”一声,戴本钟笑出声来。
——由文香香设计,张念祖命名的哼嗨哈和哎哟喂,才只是一张纸,就算袁角度效率再高,也不可能出样品了,一定是巧合。
果然,虚掩的隔音门里又传来袁角度痛苦的声音:“邪门了,嘶……老子拔了你……砰——!啊——!”
有东西摔倒了,戴本钟紧接着闻到一股烧焦味。
——好你个袁角度,眼看盎然公司不行了,丧心病狂是要搞火炎昆冈、玉石俱焚吗?
“袁社长,您怎么啦?”
戴本钟象征性第敲了两下门,不等袁角度允许,就急急推门走了进去。
一见袁角度,戴本钟吓得往后退了三步半,直到被屏风挡住才住脚。
袁角度满脸是血,比女人那几天流得总和还要多,以至于空气当中除了焦味还混杂着一股血腥味,他的狰狞得如同刚饱餐一顿的吸血鬼模样。
“没事,嘶……我俩门牙痛得厉害,嘶……我刚拔了一颗。小戴你搭把手,给我再扯根鱼弦,要最粗的……嘶……”
袁角度抓了一把脸盆里纸灰,捂到嘴上,血是止住了,只是瘦巴巴的脸的下半部全是黑糊糊,模样够狼狈的。
“袁社长,我送您到医院吧!”
——这袁角度是怎么啦,离公司不远就有牙科医院,拔牙用不着一百块的。
袁角度冲戴本钟摆了摆手,接着指了指茶几。茶几上放着两根进口海钓杆……
戴本钟赶紧过去,用打火机嗤下一根粗的。
袁角度接过弦线,跑进卫生间,不多会儿嘴边挂着那根线又跑了出来,把鱼线另一头绑在那把倒地的椅子上。他一起身,猛地把椅子抛了出去。一颗牙齿被狠狠地带肉拔了出来。
“啊——!”
袁角度发出一声乌鸦叫,嘴里又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来。
戴本钟整口牙齿像过电一般全都软了……
——我的妈呀!这袁角度这是要演一出“古法拔牙”给我看吗?
袁角度趴在脸盆边上,抓起纸灰往嘴里塞,就像一只流浪狗一礼拜没进食了,什么都敢吃。
过了三分钟,袁角度起身到卫生间。
“哗哗”的响声持续了有五分钟不到,戴本钟刚粗粗地把办公室整理好,西装笔挺的袁角度就走了出来,真神奇哎!完全看不出他有别样,因为脸有点肿,弥补了一点猴腮,所以看起来甚至比平时还要神气一些。
袁角度拿过一本便签本,在上面龙飞凤舞起来:小戴,有事你快说,我等下要赶航班。
“袁社长,这次您招的这批大学生里,还真有几个人才。昨天我布置他们每人设计一款产品……”
等戴本钟嘚波一说完,袁角度的便签本已经伸到了戴本钟的眼皮底下,只有四个大字:给于重用。
“我想任命梅晓晓为一课课长,蒋大神为二课课长,张念祖为三课课长,设计出两用清洗器的文香香为设计部的副部长,请袁社长指示。”
“好!”
袁角度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只怕还没表达清楚,还冲戴本钟竖起了大拇指。
“哦,还有几个辞职的老员工想重新回归我们盎然公司,不知袁社长是什么态度?”
袁角度眉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