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码头,乔婉就急不可耐的开始问陆向北了。
陆向北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
乔婉好似看出了端倪,疑惑的问道:“你上次说的有货,不会指的是刚才仓库里的货吧?”
也幸好陆向北是个脸皮厚的,被人戳中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要搁在平常人身上,不闹个大红脸,也会是一阵的尴尬。
陆向北反倒是振振有词的辩解道:“谁让他韩家不仅欠我兄弟工钱,还欠着我兄弟一条命!别看住的大洋房,开着小轿车,忒抠门。就我那几个兄弟的才几块大洋的工钱,他还拖着不给,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摊上人命,韩家竟然连气都不坑一声,直接一句意外就遮了过去。警/察厅也是个不中用的,这么长时间了,什么都查不出来,肯定是被韩家给收买了。爷现在这样做是替天行道,人渣子,就该要给点教训。”陆向北的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是搬空了仓库,也是他韩家活该,韩家是自作自受。
“韩家?你说这货是韩家的?”韩家跟乔家,同样做的是布匹的生意。但是韩家的工坊,却是比乔家来的大些。如果这样,那就是说,孙家是用韩家的货填补了乔家这个窟窿。
陆向北点了点头,“这货都是半夜从韩家工坊运到这里的。”当然,要是没有乔家工坊这件事情,陆向北是打算一把火给烧了,给兄弟们出气的。也幸好,自己当时多留了个心眼,让张虎带在韩家做工的看上一眼,果真这两家的布是相差无几的。反正数目都对的上,拿过来又何妨,总比烧了好。
乔婉一直以为陆向北说能弄到货,是因为他广大的人脉,从而调货过来。乔婉怎么着都没想到,这货的来源会是这样!
“这货是韩家卖给孙家的,而且刚才那仓库是孙家的!”乔婉觉的有必要把话讲清楚,货进了仓库,就是孙家的,跟韩家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要这批货是因为孙家设计了乔家,和陆向北跟韩家的恩怨是不一样的。
这仓库这事,陆向北还真没去查。因为货进仓库之前,一路上都是韩家的人护送的。而且那段时间,陆向北都跟乔婉混着呢,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深究的那么仔细。
陆向北是个通透之人,乔婉这么一提,他懂乔婉的意思,立马很没有原则的狗腿道:“那韩家,我下次再找机会整治。不过,婉婉,刚才听你这么一说吧,我觉的韩家也很有可能参与了工坊那事的嫌疑。就听我那兄弟说,早十几天之前,韩家陆续跟早已订好货的商家,说要延迟交货。而且韩家的工坊,不仅提早了上工时间,下工时间也延迟了不少。”
乔婉现在连被亲爹算计她都接受了,其他事情都没什么可震惊的,何况是一向不怎么往来的韩家。不过韩家是不是也在其中,乔婉不清楚。毕竟现在也无从知晓,孙老爷跟韩家是纯粹的生意往来,还是在下一盘大棋?乔婉想了想道:“韩老爷这事,以后再说,先把货的事情给解决了。”
陆向北很上道,立马殷勤的问:“婉婉,这货今晚上就给你运过去吗?”话说的很轻松,好似这货是从他自己家发出去的一样。
“运!”没道理,明知自己被算计了,还闷声不吭的忍着的。既然孙家这么不义,那就别怪我乔婉不仁了。
陆向北一听,立马拍胸脯保证道:“行,我一定会把事情给办的妥妥的。”其实陆向北还挺乐见其成的,这样,婉婉跟孙浩宇以后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而且这件事是孙家不道义在先,婉婉跟孙家彻底掰的干干净净最好!
但是乔婉还有些担心,“你确定没问题?”
陆向北一乐呵,嘚瑟道:“肯定没问题!这世上还没有爷想办,办不成的事儿!”
乔婉跟着一笑,倒不是笑陆向北说话的内容,而是陆向北每次一嘚瑟或是一激动,总喜欢用那个“爷”字,这是更能衬托出他的能耐吗?
“要不晚上我跟着一起?”毕竟这批货可不少,不是一两匹布拎着走就完事,就光推车还得不少辆。
陆向北连连拒绝,说这事爷们办就行!反正陆向北是不舍得乔婉大晚上的还跟着自己担惊受怕的。转而问起,这批货是直接运到乔家工坊还是?陆向北起先考虑的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会提起乔家工坊。
但乔婉摇了摇头,这样会很惹人怀疑。因为乔家工坊的生产量有限,你突然多出这么多的货,而孙家又突然丢了货,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乔家的头上。
显然,陆向北不用乔婉明说,也有这个默契。原先的提议好是好,但是会多一层后顾之忧,那就是总督!万一压下来,他倒无所谓,但是乔家可不行。正在苦思冥想之际,忽然陆向北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浮现一抹坏笑:他想到一个人,要是货从他仓库里出来,就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用怕什么劳子的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