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壶茶终于喝的寡淡了,王景才悠悠然的出良心话:“家丑家丑,家在丑前,丑在家后,听你连大郎婚事都不理会,这可不校看看老夫,如今活的多自在,有些东西,想开了就好。”
向拱揉揉红眼,涩声笑笑,“无颜面对下人,哪是因为家。”
“时也,势也,命也,有些事强求不得,你再执着,也于事无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老夫得去自个乐呵了。”
王景在侍者的搀扶下起,捶捶腰眼,看看色,临上车前忽然扭头又笑了起来:“奇怪,你这样的人,命还长的。”
向拱执着酒壶微敬,目送王景车队远去,作了几个深呼吸,闻着这扑面而来的灰尘,脑海里却浮起了往昔那金戈铁马的豪。
战高平、征秦凤、镇淮南、攻西蜀,一幕幕如电闪般的在脑海里掠过……
那是多遥远的事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却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剑来。”
……
甲寅与秦越相貌大异,脾大异,喜好大异,但有一点相同,两人都懒,懒到凡事都喜欢当甩手掌柜,能躺着就不愿意坐着,能坐着就不愿意站着。
他风风火火的赶回益州,正好赶在木云准备要出发,便把自个的队伍往木云手里一交,:“你先走呵,我歇两,然后一夜便能赶上了。”
与他一起脱离大部队的,还有赵磊,臊脸耷眉的护在油壁香车后。虽然他坚持母亲的意见第一,但架不住德馨子开朗,跟着他就来了。
甲寅拍着脯你只管养好精神准备入洞房,其它事,有我。
结果回了府,便把一切事交给了苏子瑜,自个三个房中乱窜着,好生胡黑地了一番。
是养两精神,结果……腰酸了,不得不再多住一。
“你把明楼妹妹带走吧,她女扮男装惯聊,再手也好……”
“不行,这,军规摆着呢,以前是应地制宜将就,现在哪能从家里带出,九郎不会什么,陈头保准马鞭子抽来。”
苏子瑜咬了咬嘴唇,想了想道:“大伯那,我去,明楼最近有些怪呢,我怕她……”
甲寅一把跳起:“怎么怪了,你欺负她了?”
苏子瑜轻擂他一拳,嗔道:“果然的更受人怜,瞧你紧张的样子,我是这样的人么,只是觉着她最近有些不快活,想来大约她从走江湖惯聊,是不习惯在家呆着的,你带她在边,也有个照应。”
甲寅想了想,“嗯,我这就跟她。”
次一早,甲寅携着明楼正要起行,却发现赵磊早在府门外候着了。
“噫,你不成婚了?”
赵磊挠挠头:“等仗打完吧,那样也快活些。”
甲寅哈哈大笑,虚抽一鞭子,然后上马,一行人风驰电擎的出北门而去。
城头上,秦越与陈仓两人目送这一行人远去,蹄声隆隆中隐有笑声传来,两人互看一眼,却不约而同的各自叹了一口气。
还是虎子最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