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的冬天一过了5点半,天就完全黑了,姚健送诗懿回家。
“我到了,你回家吧。”
“好,我看你进去。”
“嗯,明天到我姨店旁边附近的小四川吃饭吗?”
“你请呀?”
“我请,但是要带上我弟弟。”
“我请,不要带你弟弟。”
“哎,不行,不能老扔下我弟弟一个人。”
“明天你带着手机。”
“你有手机我怎么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我爸给的,方便联系。”
“嗯,明天你姨给你的手机都是你拿吗?”
“对呀,明天晓宇她们到我姨店里,如果找不到就得打我这个手机。”
“那明天联系吧。”
“嗯。”
关门进房,开了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诗懿有种做坏事怕被发现的感觉,洗了澡躺在床上,居然什么也不想干,难怪辉哥说早恋会影响学习,总以为这些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挑破,但干的事不是谈恋爱该干的吗?不行,得马上学习,卷子都领回来了,还有复习历史,9a的目标必须得拿下。想着以后要考来bj,诗懿那股劲儿又上来了。
做着做着卷子不知不觉12点了,都没回家,诗懿给大姨打了电话,“你在哪呢?”
“我和你弟弟在店里。”
“那么晚还没回来呀?”
“今天店里生意好,估计晚点,你把门锁好,先睡吧。”
“嗯。”
诗懿这一觉睡得可甜可甜了,大姨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一早醒来,才8点,吃了点蛋糕,冲杯高乐高,简直绝配,再冷的冬天也不觉得寒冷了。
诗懿的计划是先把数学卷子在回去之前做完,吃饱喝足开始奋斗起来。一套题下来,一看就会的题就不做,需要多步骤的题就选来做,这样一套题大概45分钟,正确率还挺高,算下来数学140以上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诗懿非常高兴,一口气做了四套,可以说是没难度。出来喝口水,看看钟都快12点了。走到大姨房间,轻轻的推开门,“老娘,昨晚几点回来的?”
“快两点呢。”
“我约了同学去找兰姨弄眉毛。”
“我和她说了,你们直接去就行了。”
“嗯,约了下午2点的,你们什么时候去店里。”
“我也差不多那个时候吧,现在几点了?”
“快12点了。”
“嗯,那我也该起来了。”
“你起来我就跟你到店里。”
诗懿又推开阿新房门,“老弟,你起来吗?”
“姐,我困,你别管我,我要睡觉。”
“你不补课了?”
“我下午三点才补,我现在必须睡觉。”
“好吧。”
诗懿等大姨洗漱完,把手机揣包里,跟大姨回店里。
“老娘,我去给你买个煎饼果子吧。”
“行,你同学快到了吧。”
“应该吧,来10多个呢。”
“可以呀,我姑娘会揽生意呀。”
“老娘,你去忙吧,我在前台等同学。”
“好嘞,有事叫我啊。”
同学们都陆续到了店里,大姨安排着美容师帮她们弄眉毛,原来都担心会不好看,等弄出来以后个个都喜上眉梢,大姨都给她们打了八折,虽说是几块钱的生意,诗懿还是很高兴的。送走了晓宇她们,诗懿看看手机还没响,于是主动打了电话给姚健,“喂!”
“你昨晚干嘛去了,都四点了还没起来呀?”
“我发烧了。”
“啊?怎么会这样。”
“可能昨天骑车回来冻着了。”
“看医生了吗?”
“没事儿,我姨给我吃药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挂了。”
“着什么急呀,晓宇她们都走了?”
“嗯,刚送走她们,就给你打电话了,昨天不是约吃饭吗?”
“那你等等我,我和你吃饭。”
“拉倒吧,我可不想和个病人吃饭,别到时把我给传染了。”
“能不能说不影响友谊的话。”
“行了,改天我再请你吃饭,你好好休息吧。”
“其实我都退烧了,只是还想睡觉。”
“那就睡呀,明天不是还要去你家吗?”
“明天十点吧,我去找你。”
“明天手机要留给我弟弟,我就不拿了。”
“那明天我出门电话你再出门等我。”
“好的。”
诗懿想着该干的事已经干完了,还是回家写卷子吧。
“老娘,我同学走了我也回家了,晚饭我和阿新自己去吃了,你不用管我们了。”
“得嘞,我这也忙,你慢着点儿啊。”
“嗯,我走了。”
回到家,老弟还没回来,诗懿也不饿,把剩下的数学卷子计划今晚再干几套,因为明天聚会是铁定什么也干不了的,晃眼天都黑了,阿新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真是男大不中留啊。诗懿也懒得管了,自己下了碗面条吃,把碗筷都收拾好,洗了澡接着做卷子。快到12点的时候,诗懿的预期已经完成,大姨和阿新还没到家,有点不放心,给大姨打了电话,“老娘,老弟到现在也没回来,他和你在一块儿吗?”
“没有,我以为他和你在家呢。”
“没有,他说下午三点去补课就一直没回来。”
“这死孩子,哪去了?一会我让他爸找他。”
“哦。”
刚撂下电话,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接还是不接,万一是老弟的呢,“喂!”
“姐,你在哪?”
“废话,我当然在家呀,你在哪?”
“我今天跟了我爸一晚上了,他毛病又犯了。”
“先说你在哪?”
“在铁建。”
“你等着,我马上打车过去。”
放下阿新的电话,诗懿一下也慌神了,也不管几点了,就打电话给姚健,“阿姨,我想找下姚健。”
“那么晚了,他都睡了,你有什么事吗?”
“哦,我以为放假了大家都睡得晚,我想问他要个同学的电话有点急事,那没事,我问问其他同学,麻烦你了阿姨。”
“没事儿。”
诗懿马上回放穿好衣服,正要出门,手机响了,一看是姚健小姨家的号码,“喂!”
“找我有急事?”
“嗯,我姨爹毛病又犯了,我弟弟跟了他一晚上了,现在铁建呢。”
“你等着,我马上打车来找你。”
“你不是睡着了吗?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还按我们上次的做法干。”
“你先等我到了再说。”
“你还发烧呢。”
“早退了,十分钟后小区门口等我。”
诗懿拿着手机和电话卡就出门了,等了一会看见姚健朝她挥手,坐上车诗懿就哭了,她太矛盾了,“怎么办?”
“师傅,麻烦开快点儿。”
“别急,你姨呢?”
“还在店里忙活儿。”
“弟弟呢?”
“我让他在铁建门口等。”
“等见了弟弟再说吧。”
约摸20分钟吧,诗懿一下车就看到阿新猫在角落里,“你看见他进去了吗?”
“嗯,跟那个女人搂着进去的。”
“怎么办,健哥,不知道是不是聚赌。”
“弟弟看见是哪栋了吗?”
“知道,我都跟上去了,他们没发现我。”
“几栋几单元几楼呀?”
“19栋6楼602室。”
“我们先上去,看看有什么声音。”
“姐,你在楼下等,我和健哥上去。”
“嗯。”
诗懿百感焦急,老家的生活无忧无虑,怎么到了这儿不是争夺经济大权就是防着无孔不入的小三小四,虽然她不算是当事人,但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多少对她的感情观有了很大影响,至少她对恋爱结婚已经有了一些些心理阴影。
不一会儿,姚健和阿新下来了,“上面有麻将声,很吵,我们还可以用那招。”
“要不要和我姨商量一下。”
“姐,还商量什么,健哥,你说用什么招?”
“阿新,我一会儿去外面报警说这里聚赌,你爸很有可能被关几天,你有意见吗?”
“没有,你报警吧。”
“我来报。”
“姐,你会报。”
“还是我报吧。”
“姚健,我报,找电话亭报?”
“我带了电话卡,先找电话亭吧。”
“嗯。”
铁建附近什么不多就是电话亭最多,诗懿拿起电话就报,没多久就有警车开进了铁建,她知道这回老贾肯定又进去了,“赶紧打车回家。”
晚上没什么人,随手一拦就有车,“姐,你打得可真坚决啊。”
“回家当什么也没发生啊。”
“踩铃,干得利索啊。”
“我手心都是汗。”
“老弟,你怎么跟上你老贾的。”
“我同学家住铁建,我补完课去同学家玩会儿再回家,刚出来就看见我爸的车开进来,我就跑步跟着。”
“你跑得够快的。”
“放假了小区孩子都在楼下玩儿,他能开多快?”
“我就看他把车听哪了,我就远远看着他和那女的下车了,我就悄悄跟着。”
“他们上楼你也跟着上楼?”
“嗯,他们打情骂俏的哪知道后边有人跟着呀。”
“踩铃,估计这儿就是那女的窝。”
“姐,一会儿等我妈回来再告诉她。”
“嗯,我们先回家等着。”
“健哥,你出来了你怎么和你姨交代呀?”
“她不知道我出来。”
“你确定?”
“嗯,今天睡一天了,晚上哪里还睡得着,我听见有人给我电话了,我拿分机听的,我等她关了房门才给你打的电话,她以为我睡了,我出来的时候把我房门关上了。”
“我觉得你适合干间谍。”
“想想晚上怎么和你姨说吧,有事打我手机,别打我姨家电话。”
“嗯,我们到了先下车。”
诗懿拉着阿新匆匆回家,房间亮着灯,“姐,老娘回来了?”
“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灯了。”
“老娘!!”
“没答应就是没回。”
“姐,我们现在该干嘛?”
“洗澡睡觉。”
“哦,那和老娘怎么说?”
“她回来估计都晚了,明天我再和她说。”
“嗯。”
“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说你已经回家了,让她别担心。”
“你现在跟她说这个干嘛?”
“我12点的时候看你没回来给老娘打电话问你来着,她说给你爸打电话去找你呢。”
“那我爸要是出来问我该怎么说啊?”
“说和同学去唱歌了,快1点就回来了。”
“行,那你电话也别打了,就当睡着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看行,你先洗洗吧。”
诗懿洗了澡,全身都暖和了,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她不担心今天的做法是不是冲动,而是担心大姨知道了真相心里得有多难过啊。
阿新觉也浅,一会儿一趟厕所,可能他和诗懿想的是一样的吧。
门响了,诗懿看表快三点了,肯定是大姨回来了,客厅的灯亮了,大姨直奔阿新的房间,一看阿新在里面睡觉,她又轻轻地关上房门,洗澡也睡了。诗懿这才踏实的睡着。
风大得就像在猛敲窗户,诗懿看表8点了,虽然躺在床上但像是一晚上没睡似的。轻轻推开大姨的房门,大姨孩子打呼,还在想要怎么和大姨说,阿新也醒了,“姐,你起来了。”
“嗯,老娘没起。”
“妈,起来了,和你说个事儿。”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昨晚上哪去了,12点了都没回家。”
“昨天和我姐干大事儿去了。”
“干什么大事儿?”
“我爸聚赌,我报警把他给抓了。”
大姨看看诗懿,再看看阿新,“谁报的警?”
“妈,是我。”
“你瞎说什么,大姨,是我报的。”
“报得好,这是累犯了吧,怎么着也得多关几天了吧。”
“妈,你不生气啊?”
“不生气,妈请你们吃好吃的。”
“大姨,我今天去同学家聚会,到晚上才回来。”
“你和谁到哪个同学家?同学家在哪?就是一直在你同学家吗?把同学家的号码给我,要不就把手机带去,晚上玩晚了我开车去接你。”
“就是上次来我们家吃饭的那一拨,老弟也认识,去的姚健自己家,地址一会儿我写给你,他家电话我没有,小姨家的电话有,我带手机去吧,到时随时可以联系。”
“我再睡会儿,阿新你今天有没有课要补?”
“有的,上午还是下午?”
“都有,上午10点,下午三点。”
“晚上你自己吃还是到店里?”
“不知道,有可能找同学玩。”
还以为大姨会追根究底,居然就这么翻篇了,这是出乎诗懿意料之外的事,和阿新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各干各的,大姨一倒头又鼾声四起。诗懿吃了块蛋糕,就回房做卷子,阿新去小区门口买了个煎饼果子顺道去补课,诗懿刚做完一张卷子,看了看表十点了,时间刚刚好,电话响起,“喂!!”
“踩铃,我现在出门,你十分钟以后在小区门口等。”
“好的。”
放下电话,诗懿选了一件新买的外套,在镜子前照了一下,觉得除了精神头不够,其他都很好,背着包就出门了。这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出门前看镜子,想着一会能和姚健一块儿走,心里莫名的欢喜。但是她告诉自己得忍着,过早的捅破窗户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还会影响学习,那怎么对得起千里之外的爸爸妈妈呀。深呼吸,告诉自己还像以前的“战友情”一样,其他的什么也别想就对了。
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姚健跑过来,“你坐个车过来就行了,干嘛老是跑呀?”
“我老远就看见你站门口了,怕你等着急了。”
“不会,我刚到一会儿。”
“走吧,我们先到王府井书店逛逛,再去我家。”
“你不能那么掐点儿吧,就这儿会儿功夫逛什么书店啊。”
“逛逛,看看有什么可买的。”
“有目的性吗?”
“给你买点儿杂志,火车上看。”
“书报亭就有卖,非得逛什么书店啊?”
“行了,走吧,磨磨唧唧没完了,说说昨晚的事儿。”
“我姨问都没问,都简直了。”
“不会吧,不问在哪抓的吗?”
“什么都没有,绝了吧。”
“可能他昨晚就知道了。”
“你说这个也有可能啊,今天早上告诉她的时候她什么都没问就说抓得好,还说什么是累犯得多关几天的话。”
“我觉得你姨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佩服!”
“我也服,换了是我,我可能得哭死。”
“放心,绝你不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在你身上。”
“it‘shardtosay!”
“呵呵,跟这儿练上了。”
坐车到了书店,说来也怪,王府井的书店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让诗懿特别纳闷。
“我看看张信哲的卡带。”
“他的歌太悲了,你这人也太不阳光了。”
“瞎说什么呢,《别怕我伤心》,《宽容》很好听呀。”
“张学友不错。”
“陈星的更好。”
“你那个流浪歌手我还不知道是谁,你的品味也是简直了。”
“你不听点儿什么黑豹的《无地自容》吗?bj地道摇滚。”
“我一年少无知的知识分子,听那玩意儿干嘛?”
“你得了吧。”
诗懿随便挑了两本杂志就走了。外面虽然冷,但是阳光正好,两人坐着地铁一路聊着,诗懿被逗得嘎嘎直乐,其实男生有没有英俊的外表不重要,幽默的语言,阳光向上,一身的正气才是最吸引自己的地方。
“你家住儿这啊?”
“嗯,我小姨每两个星期来弄一次卫生。”
“都没人住,弄什么呢?”
“太久没人回来会被偷的,顺便回来浇浇花什么的,擦擦灰。”
“你家两层呢,有多大?”
“180多平吧。”
“参观一下你家,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房子。”
“我倒喜欢小房子,像我姨家那种,住起来有人气。”
“你家那么大你姨一个人来弄卫生不是很累吗?”
“她和我姨父,我有空也来弄呀。”
“就你和你妈住吗?”
“这原来是我们一家住,后来我爸妈闹离婚,这里就我和我妈偶尔来住,以前我爸为了我妈上班方便,在h医院旁边的小区买了一套三居室,一般我和我妈就住那。”
“我想她再也不想住这儿了吧,触景伤情。”
“如果离婚了有可能这房子就卖了。”
“好可惜!!”
“所以在卖之前让大家过来玩玩,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别瞎想了,我们下去吧,他们也该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一群人咋咋呼呼的到了。”
“踩铃,又说晚到不顺路,你们俩还先到。”
“巧了,我和踩铃在书店碰到了,我买了卡带,她买两本杂志火车上看,然后就一起过来了。”
诗懿看了一眼姚健,原来他说去书店是有原因的呀,自己真是蠢。姚健回她个得意的表情。
“健哥,你也藏太好了吧,你家那么趁钱还隔三岔五刷哥几个的饭卡,你叫我们哪儿说理去。”
“我要是真有钱还住什么亲戚家呀?直接租个学校对面的房子住着。”
“你姨家骑车也就15分钟到学校,这叫一个近的。”
“我住亲戚家,不是住自己家,父母不在身边,你说我能有多少零花钱呀?别看房子大,跟我有没有钱没一点儿关系。”
“行了,别听他绕了,开学连刷他一星期卡才算是还利息。”
“我们先参观参观,可以吗?”
“随便呀。”
李亚感慨:“成绩好,家还倍儿有钱,长得耐看,习性也不错,这谁要是嫁给你,这辈子算是享福了。”
“鸭子,就冲你说的我开学单请你吃鸭腿。”
“贱王,开学才请个鸭腿是不是抠点儿了,冲你这财力怎着也得三个吧,不然我这马屁算是白拍了。”
“你这就算是讹上了吗?”
余义拍着肚子,“别贫了,参观也参观完了,吃饭时间到,我昨晚就饿着,想着今天中午把昨晚的都吃回来呢。”
“余义,你真是绝了,这便宜占大发了。”
“快12点了,我们吃什么?”
“先吃水果吧,我姨前天就买过来了,自己洗洗。”
“健哥,水果不扛饿呀。”
“小区出去左转有个小饭馆儿,味道不错,我们去那吃吧,我姨已经帮我们订好餐了,吃饱来我家打麻将,打电动,打双升怎么样?”
诗懿一听打麻将,惊着了:“会不会被抓呀?”
一哥调侃,“不是赌钱,抓什么?”
秦剑见状,会意一笑:“踩铃没事儿,我们就是打着玩儿,而且不光麻将还有扑克。”
诗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也笑笑,“你们说我是不是傻啊。”
很一致的声音:“是-------傻!!!”
李亚喊道:“我早饭都没吃,赶紧吃饭,我都饿坏了。”
乔峰也说,“是呀,先吃饭,然后就能安心玩儿了。”
“行吧,走吧。”
酒足饭饱,大家都是腆着肚子上楼的,“健哥,你家什么都好,就是太高了。”
“只有顶层才是楼中楼呀。”
“也是,爬吧,当减肥了。”
“吃肥走瘦。”
“踩铃,这句话总结的精辟。”
“我老家的话。”
“我们高考完了必须去你老家走一趟,看看你家乡是什么样的。”
“好呀。”
“不会是坐完火车还得坐汽车,坐完汽车还得坐马车,下了马车还能翻两座山才能到吧。”
诗懿给覃毅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一哥,我老家是个城市好吗,小是小了点儿,你说的情况是农村,什么屯什么第几生产大队吧。”
大家都笑得前仰后翻,所有人都看出是覃毅在逗诗懿,但诗懿却特别认真的去解释,这就是诗懿惹人爱的地方。
诗懿在bj最先学会的就是bj麻将“缺门八张”。就是万筒条必须缺一门,剩下两门的其中一门还得够八张,打得特别过瘾刺激,因为很难胡牌。双升是在刘倩倩家学会的,就和老家的拖拉机是一个打法,只不过这里是从3到k开始打通关,而老家是固定7是主,然后再拿个小本计分,相对于后者,显然双升没那么麻烦,诗懿也打得津津有味。娱乐的时间总是很快,一下午很快就过了,7点天就很黑了,大家帮着收拾一下垃圾,然后各自回家。
诗懿和姚健又一道,回家的路上,姚健问,“去你家那个面馆吃面吗?”
“中午吃的还撑着呢。”
“你又饿啦?”
“没有,我怕你饿。”
“我有点困了,本来昨天就没怎么睡,今天又玩一天。”
“那我送你回家。”
“你昨天才退烧,半夜又和我们折腾那么一出,今天又张罗一天,你不累吗?”
“我体质还行,病得急好得快。”
“行了,回家吧,我是真困了,还得给我姨报平安呢。”
“定了票吗?”
“没呢,估计走不了那么快了,我姨爹又关几天还不知道我姨怎么想的呢。”
“走之前告诉我,我去车站送你们。”
“不用了,也没什么东西拿的。”
“本来我姨说早点回去,买初六的票回来,初八店里要开门。”
“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来也不好说了。”
“你不是还要帮你老家的同学带特产吗?都买了吗?”
“还没,我姨说等出发的前两天再去买。”
“现在票排队还好买,再晚就黄牛票了。”
“还不知道呢。”
“你家的号码给我,如果我有什么要带的好给你打电话。”
“嗯,老挂也是这么说的。”
“这个时候提老挂?你不说我倒忘了问你,老挂要你老家号码干嘛?”
“也是说想让我帮带些辣椒酱和其他特产方便联系我。”
“他说你就信啦?”
“为什么不信啊?”
“一个每天都吃咖啡泡饭的人,他吃什么辣椒呀?”
“也许他口味变了呢。”
“你个傻姑娘。”
“你才傻。”
两人晃晃悠悠边走边聊,诗懿回到家已经8点半了,给大姨打了电话报平安就洗澡躺下了,想着李亚对姚健的总结,那才叫精辟。自己真的有那么幸运吗?再看看大姨这支离破碎的家庭,自己会不会重蹈覆辙,背井离乡远嫁到bj,到头来和大姨一样的命运。想到这诗懿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忽然有些不想考bj的大学了,她觉得北方大男子主义根深蒂固,万一吵起来会不会被打个半死,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睡不着就起来做题,只要分儿足够高,到哪上不是随便选吗。有时诗懿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和努力。
十点多,阿新也回来了,也打了电话给大姨报平安,洗完澡就到诗懿的房间,“姐,你说今天怎么老娘没问我昨天事儿的细节呀,你觉得奇怪吗?”
“嗯,是有点儿奇怪,但她不问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从头说呀。”
“嗯,她问了我就实话实说吗?”
“嗯,实话实说,不问就不说了。”
回房各自做卷子,快十一点,大姨也回来了。
“我的心肝宝贝,看给你们买了什么。”
“汉堡。”
“有点儿凉了。”
“凑合吃吧。”
“妈,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没睡?”
“你我就不知道了,你姐做卷子不到12点肯定睡不了啊。”
“老娘,我吃下这东西明天起码得围着我们小区跑三十圈吧。”
“哟,姑娘,没看出来你也有怕胖的时候啊。”
“太胖头脑不灵活。”
“没听过这一说啊。”
“姐,你不吃给我。”
“我吃两口给你啊,嫌弃不?”
“我说不嫌弃你信吗?”
“那我扔了。”
“不能浪费啊,我可是勉为其难接受的。”
“哎哟,可千万别勉强,我最不喜欢勉强别人了,那多过意不去呀。”
“姐,别扔啊,我跟你闹呢,你别说吃两口,就是剩两口我也吃啊。”
“行了,你吃吧,我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