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说外面军营里的士兵都到辽州各地的乡下帮忙修水渠,把黑水河里的河水引到田里。“听说黑河可宽着呢,那么多河都干涸了只有黑河还有水。有水灌溉了庄稼可以长得很快。”小倩拿着木梳子给杨初月梳头时说。
“我也想这个坏天气快些过去,天灾年间谁都不好过。”杨初月说。
“夫人,京城的老夫人来信了。”门外的小丫鬟扣门说道。
“进来吧。”杨初月说道。
听说京城也旱着,杨初月写了一封信回去问候,汇报了他们在辽州的情况。然后就收到了邱老夫人的回信。展开信后是一些闲话家常的话,后面叮嘱她要好好养胎,在后一页纸上算是心疼两个孙子的话,说邱振晔怎么狠心让两个孩子去那么偏远贫苦的地方受苦,她虽没明着职责杨初月,但话语间颇有不满之意。
杨初月当时只在心信提了邱炜鸣和邱炜轩到边境戍守边疆了,结果就引来这一番话。她只把信装入信封,派人转交给邱振晔。在八月邱振晔领着三个儿子回来了,邱誉宁晒得更黑,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四处张望。和两个哥哥的有说有笑的进了屋。
杨初月身体发胖,全身浮肿,见到杨初月这副模样,邱誉宁唯恐天下不乱的惊呼:“娘,你怎么变得这么肥这么丑了!?”说着还做出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邱振晔一记爆栗叩过去:“怎么说话的!”
杨初月走路时候由两个丫鬟扶着,笑着说:“他说的是实话,我这幅模样确实不忍直视了些。”
从边境回来的两个大的见到杨初月特别拘谨,只说了句母亲好,杨初月见他们两个脸上有倦色,人也变得皮糙肉厚没一点儿当初白胖的样子,就让他们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邱振晔说去年干旱,不少地方都修了池塘把雪水蓄着,jūn_duì的将士又帮忙修了水渠引黑水河的水来灌溉,今年也算是个丰收年。“跶国和高沽丽这次旱得很严重,跶国草原的草都枯死了,牛羊也病死了不少,高沽丽那边灾情严重,地里颗粒无收,看来今年冬天会过很热闹。”
杨初月眉头一皱,“要打仗了?”
“辽州和两国接壤,要有战事辽州首当其冲,我和马将军已经做好了部署。炜鸣和炜轩会跟着上战场,誉宁还小,他就留下。在战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就算是京城来信都不能离开。我担心跶国和高沽丽的细作劫走将士家眷,此外我会派几名功夫好的兵卒回来保护你们。”邱振晔说。
杨初月心突突跳:“炜鸣和炜轩还是别去了吧,战场上刀箭无情,要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向邱老夫人交待。”虽说他们在军中待了好些年,但到底经验不够,再说战场血腥,他们一直都在一个和平的家里,万一受了什么刺激或者缺胳膊短腿的,以后该怎么办?不说远了,就邱老夫人也会写信来骂得她狗血淋头的。
“炜鸣是忠毅侯府未来的当家人,我不能护着他一辈子,坐吃山空只会让忠毅侯府败落得更快。他该有自己的功计记入邱家的家谱里,我那么做也是为了历练他。看你这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不要想多了,邱家不要懦弱无能的家主。另外等到誉宁过了十岁,我就送他到西北李将军那里去,免得在家又惹出麻烦事。李将军是我多年的挚交好友,让誉宁去那边我也放心。”邱振晔云淡风轻地安排儿子们的未来,“儿子总要长大,你不能把他一辈子留在身边是不是?男子汉总要外出闯出一番事业才行,你得把眼光放长远些。”
杨初月知道她是妇人之见,邱振晔比她更懂这个朝代的规则,有他安排牵引总比她来得好。
八月底天气转凉,到九月初的时候就开始下鹅毛大雪,“你说更往北的地方会下多大的雪?”
杨初月问邱振晔说。邱振晔看着院子里的积雪,说:“会比这里大很多。”
在九月十四,杨初月平安生下一女,她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雪下得更大,屋里放了无烟的炭火盆,她睡的炕也烧得暖暖的。听到外间邱振晔正和邱誉宁说话,“爹和你两个哥哥离开后你就是家里唯一年长的男主人,以后不能再顽皮惹娘生气了。娘刚生下小妹妹身体不好,你要帮她管家,帮她照顾好弟弟妹妹。”
只听到邱誉宁信心满满地说:“我一定会照顾好娘的,不会给她添麻烦。爹,你和大哥二哥一定要打胜丈!”
邱振晔说:“我保证!不过你也得保证不告诉你娘那件事,这是我们男子汉之间的约定。”
邱誉宁拍拍胸脯保证,说:“我不会告诉娘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以后要变得像爹那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