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带着男孩子睡那边,我和娘她们睡这边。等到过了这段时间,振晔和三姐会回来解释清楚的。”杨初月收拾好了后安排地方说。
地下室被隔成三间小屋子,杨初月每天烧炭,在炉子上煮简单的饭菜,地下室有一半在菜园子里,那里有个通风口,杨初月在晚上会把通风口打开通风。
偶尔会听到砸东西的声音,杨初月就会制止抱怨或者打闹的孩子,示意他们安静。等到头顶安静了,邱炜轩问道:“娘,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杨初月舀了一碗肉汤给他,“等到你爹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邱炜轩端着粗碗,拿着勺子舀汤喝。
“爹什么时候回来?”邱炜鸣问道。
“不知道,不过快了,再等等吧。”
邱老夫人整天坐在一边低声念经,倒没觉得日子有什么难过。邱晴然在昏暗的油灯下,心里焦虑,但也没发脾气。柳四娘和杨老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等一天是一天。
杨初月在地上画了三个正字,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但这半个月,就像过了十年那么长,还有半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出去。原来黑暗那么容易让人害怕。
好在邱誉宁没哭,杨初月抱着他,给她讲上辈子她听过的那事故事,或者教他说话,教他学着走路。等到地下室存的粮食都吃完了,杨初月看了地上的正字,已经有八个了。他们从凉州回京城,估计也就这个天数吧。
“明天我出去看看吧,也许振晔不久就回来了。”杨初月说。
坐在她怀里的邱誉宁指着地下室的门口对杨初月说:“爹。”
“你爹爹在千里外的地方,不会这么快回来。”杨初月说。
“好像有人来了。”邱晴然指着石室的门说。
杨初月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在入口的缝隙处看了一阵,邱振晔竟然站在门外。喜得忙打开门,邱振晔穿着一身布衣,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三个小的早已经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腿喊爹。
“你回来了。”杨初月抱着小儿子走了过去。
邱誉宁伸手就要邱振晔抱,邱振晔抱着小儿子亲了几口,对地下室中的几人说:“现在安全了,我来接你们出去。”
杨初月担心因他们的事给镇上的人惹来麻烦,问邱振晔说:“那些人没找左邻右舍的麻烦吧。”
“没,镇上的人口径都很统一,说你们到东边去找我了,那些人在镇上盘桓了一阵就走了。六妹家二姐和四姐家也好,没什么大麻烦,你可以放心了。京城也平安了,先回宅子里住着吧。这是给你们的银子,我还得赶回京城,处理好京城的一切后再来接你们。”邱振晔说道。
“一切平安无事就好了,先休息一天再走吧。”杨初月一直担心因为有个闹革命的人,万一失败全家就那么完了,现在不用担心那些了,终于雨过天晴了。他们推开石室的大门,只见门外一片混乱。地下室连着最偏的鸡舍,出了门后只见到满地狼藉,不少家具上还有利刃和兵器刺过的痕迹,整个宅子上下一团糟。
“看来东西得重新置上一些了。”杨初月站在乱糟糟的房子里说。
从地下室出来的几人把邱家收拾干净了,从后院的地里扯了一些青菜回来洗干净了,杨初月买了几斤鲜肉回来做了一桌子菜,许久没吃到新鲜菜的老老少少在桌子上狼吞虎咽的。
“晴然,你留下照顾娘和几个孩子,我和我爹娘回杨家看看。”杨初月安顿好邱家人,拿了钥匙回杨宅。
杨宅的情况不比邱宅好到哪里去,院子里的瓜架子被弄垮了,所有地方被乱翻一气,鸡舍里的鸡鸭兔子等还没饿死,所以在进门后看到的就是鸡飞狗跳的情形,柳四娘赶紧用糠和了空壳谷子喂鸡鸭,被饿了差不多两个月的鸡争相抢着吃。
他们合力把满院子的鸡鸭兔子关进后排的鸡舍鸭舍和兔笼子里,杨初月数了数,除了饿死的,逃跑的,剩下的也不多了。杨老三看到鸡鸭折了那么多,猪圈里的猪又不见了,心疼得不行。
“爹,别伤心了,以后有还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杨初月劝说道。
房子里的东西几乎被毁了,杨初月看到乱七八糟的房子说:“爹,今天将就一下吧,我们明天到县城去买些东西回来吧,只怕铺子里的东西也没了。”
“明天我陪你去,让爹在家休息一阵。”站在门口的邱振晔说。
“好啊,我正好缺银子,钱袋子来了正好。”杨初月说。
晚上,杨初月在油灯下写明天要买的东西,算着一共要花多少钱,以及怎样才能更省一些。“怎么还不睡?”邱振晔等了她半天,也不见她有要休息的意思。起身看到杨初月面前有一张奇怪的表格,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家具棉絮布料以及器物的名称价格,笑道:“至于那么缺钱吗?好歹我现在也算新帝跟前的红人了。”
“有钱也不能乱用,该省的时候还是得省。”杨初月伸了伸懒腰,在地下室内待了一个多月,才觉得见到阳光的日子真好。
“明天再说,该休息了。”邱振晔抱着杨初月就扯下帐帘压了上去。许久没开荤的男人大吃特吃的一顿,“你可不可以轻点儿,这张床经不起折腾……”杨初月在他身下说道。
“近一年不见,我想你了。你放心,我没碰别的女人。”邱振晔正在兴头上停不下来。杨初月双手扶着床沿呻·吟,幸好这床质量有保证,被乱刀砍了过后还能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