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的柳四娘连忙迎了出来,看到杨初月回来朝屋里喊道:“当家的,五妹回来了!”
“娘。”杨初月跑了过去,欣喜地拉着柳四娘的手。
杨老三还是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出门:“五妹,你回来啦。”
“是啊,爹,我回来了,有好事要给你们讲。”说着,拉着柳四娘的手往屋里走。杨十九正在烧火煮猪食,杨宝弟正在磨杨兴年留下的箭头,见到杨初月回来了,姐弟两人都围了过来。
“五妹,你咋个回来了呀?”杨老三一直认为杨初月会待在京城邱家当姨娘之类的,然后接他们到京城去享福。
杨初月放下包裹,说:“侯爷要娶新夫人了,老夫人就大发慈悲让我回来了,他们给了我和离书。还有,夫人把镇上的宅子和天都送给我了,我们家以后可以搬到镇上去住了。”
杨初月没得到更大的好处,杨老三心里有些失望。倒是柳四娘和杨十九杨宝弟很高兴,镇上的房子多好呀,搬到镇上他们就可以住更好的房子了。
“还有,老夫人给了我两百两银子,够咱们一家花好一阵了。不过银子这事不能和爷爷大伯他们说,免得他们上门来打秋风。”
两百两银子,杨老三听了笑得合不拢嘴,把自家的银子送给偏心的爹娘拿去给大哥花,杨老三才不干。杨十九和杨宝弟很讨厌杨老爹和杨大两家人,这次无论如何也把家里有银子的事说出去。杨老三想到有一大笔银子,杨初月没当上侯府的夫人,有银子有房子有田也好。现在他家也算是有钱人了,看他大哥一家以后还敢不敢上门来欺负他们。
晚上,柳四娘把挂在墙壁上的腊肉取下来洗了炒苦瓜,切了韭菜用来炒鸡蛋,还杀了一只老母鸡来炖蘑菇,又在地里扯了一把小白菜回来煮菜汤。
晚上坐在八仙桌上吃饭,杨初月讲了这两年多在邱家的事,还说了一些杨兴年在京城南山书院求学的事。杨老三听到杨初月说邱家凶险,尤其在听杨初月说邱家几个女人之间的斗争后,觉得杨初月还是不当侯府的夫人好,免得以后糊里糊涂的就没了,现在家里有些家产,他也满足了。
杨十九安安静静地坐着吃饭,杨宝弟看着也没从前那么跳脱可恶,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晚上柳四娘和杨初月杨十九一起睡,母女三人躺在床上说了很久的话,她说最近乡里发生的事,说杨大一家经常到外边宣扬,说他的侄女是京城邱家的夫人,还说自己有个当官的侄子,常在外自恃高贵,看不起乡里的乡亲,还经常到人家家里拿东西,到镇上富户家里作威作福,就以是京城侯府公子的大伯自居。
“这事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我和你爹都没他那么显摆,他倒好,拿出去乱说。现在你回来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柳四娘说起杨大一家就厌恶。
杨初月对杨大一家没什么好感,说:“娘,那些破事都是大伯自己惹出来的,结果由他自己负责,我们不用管他。”杨大这种狐假虎威的人,就该给他一些教训才是,幸好杨老三夫妻在她去京城那段时间没杨大那么来事。
杨十九咬着牙齿,厌弃地说道:“因为大伯常说自己是官家亲戚,看上了隔壁牛家村的一个漂亮姑娘,强抢了那个只有十四岁的姑娘当小妾,那家人哭闹都不管用,只得从了。唉,那姑娘太造孽了。二堂哥也用这样的借口娶了小妾,说来也是件伤心事。爹上回知道了富贵人家薄凉,经常到大伯家去劝他们,不想他们还变本加厉,也不知道后面会出什么乱子。这两年来,他们没少借着邱家的名义到乡亲们的家里,到镇上的铺子里拿东西。你不晓得,这两年大伯一家的日子过得有多好。”
杨大居然借着邱家的名义作威作福!强抢人家的闺女当妾!“那姑娘现在怎样了?”杨初月问道。
“你大伯娘不是个省事的,她现在老了,不得大伯欢心,经常打骂那姑娘。你大伯又喜欢那姑娘,大伯他那个人呐,这两年来脾气见长,只要不顺他的意,那姑娘就得遭罪。杨永平也不是人!”柳四娘说。更可气的是,杨大居然对她意图不轨,不过这事不能对两个未出嫁的女儿说。
“娘,我这次从京城带了好些东西回来,明天我们就把那些东西挨家挨户的送到桐安村乡亲们的手里,顺便把这事说清楚。至于那个姑娘,我们以后能帮她就多帮吧。”
杨十九不解地问杨初月:“五妹,京城的东西多金贵啊,为啥子要分给乡亲们呀?”
杨初月说:“我离家这么久,怎么说也有一些钱,不挨家挨户的送些东西去,他们会说咱家的闲话。再说了,桐安村的人也不多,我送的东西也不怎么金贵,拿去以表心意就好。顺便澄清大伯在乡里干的事和咱家无关,也把我在邱家的事说清楚,免得以后再有闲话。”
杨十九哦了一声。柳四娘赞同说:“五妹这事做得对,乡里乡亲的,人情还是得做到。”
杨初月问她:“娘,爷爷和奶奶这两年内没到家里来寻晦气吧。”
柳四娘摩挲着杨初月的头发,说:“这倒没有,上次你不是出钱治好了你爷爷的病么,回到桐安村后,他们再也没上门来了,也没借着邱家的名义作威作福。倒是大伯一家常来和你爹叙旧拉关系。”
杨树月猜想,定是她说治病的汤药钱花了一百多两银子的缘故。“娘,大姐怎样了?”杨初月问道。
提起杨初七,柳四娘眼泪就流了出来,杨初月赶紧道歉,“娘,我说错话了,你别哭。”扯着衣袖去擦柳四娘的眼泪。
柳四娘自己抹干了泪水,说:“刘家那个刘一郎简直不是人,因为你的关系,他也和大伯一样,以侯府姐夫的身份自居,从山里搬了出来,抢了杨树家的房子,杨树又老实懦弱,只得让刘一郎,和他上了年纪的爹娘挤在一间屋里。刘一郎整天不干活儿,就知道抽烟喝酒。白天到镇上喝酒,晚上醉醺醺的回家。喝醉了酒就打你大姐,打你侄儿侄女。我上次去看了,你大姐身上还有好几道伤疤。最小的姑娘身上还有楠竹棍打出来的红印子。”
杨初月不知道自己上了京城一趟,就惹出了这么多祸事,“娘,明天我们就去把事情说清楚,暂时不搬到镇上去,我们要搬家这事也不能说出去,先保密。”
柳四娘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