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到山里去打猎?”杨初月把木盆放到一边,放下轱辘汲水。
“现没那么忙,想去山里看看有什么猎物没。我看后面大山上猎物很多,好像没什么人去猎。”杨兴年磨着箭镞,希望他这次运气好,能遇到野猪之类大猎物。如果能有人跟着他一起进山就好了,兴许能帮上忙,但杨初月太小了,去了也只能帮忙拿东西。
杨初月把衣裳泡水里,家里没皂角,只能使劲儿用刷子刷,再用捣衣棒把衣裳里脏水捣出来。听到杨兴年那句话,杨初月抬头看向后面郁郁葱葱大高山说:“山里太危险了,没人赶去。以前我去挖野菜看到了一条大腿粗大蛇,上次不还听到狼叫声么?所以没人敢去那里,说来你还是第一个敢走到半山腰人。”
杨兴年知道山里危险,但不冒险就得不到好东西。野狼之类动物人多了也不用怕,要是杨老三能去就好了。“如果爹也去话,说不定能猎到多东西。不知道爹愿不愿跟我一起去?”
“爹?”杨初月心里暗暗摇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知道杨老三被野猪咬了一次还敢不敢到山里去?但山里确实太危险,走太远容易出事。“不用冒险走太远,有野兔和山鸡就够了,野猪不是每次去都能猎到。”
想起当初杨兴年说他原来家是屠户,家里有几亩田,还能供他读乡学。想来他也是个小康之家儿子,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这回事。杨初月有些不相信过惯了温饱日子杨兴年能习惯她家这种贫苦日子。“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我家?现会不会后悔?”问过这个问题后,杨初月拿着捣衣棒狠狠捣石板上衣裳。
这个问题杨兴年想过很多次,笑了笑,说道:“也许是这家人还比较善良吧。心眼好人家比什么都好。如果后悔话,我就不会一直待这里不走了。”
杨初月继续洗衣裳,不再和杨兴年继续说话。早饭有糙面粉蒸馒头,稀饭是饭桌上常见东西,再从泡菜坛子里夹了一些泡豇豆来。
坐饭桌上,杨兴年对杨老三说:“爹,我今天要进山里一趟,你去不去?两个人去也好有些照应。”
杨老三几乎是脱口而出:“山里太危险了,上次我就被野猪咬了,腿到现都还是残!”想起上次杨兴年一人就猎了一头野猪回来,杨老三刚说完话老脸就红了,他还比不上一个十几岁孩子有能耐。
“兴年和初月都进山几次了,小心些总会好。总不能被野猪咬了一次,就再也不敢去了。”柳四娘说。
杨初月看到杨老三纠结脸,一副想去又不敢去模样,劝他说:“爹,兴年哥会打猎,他箭法很好你别担心。现正是夏天,野狼都深山里不会下山来。如果怕其他猛兽话,可以把家里那两只大狗带上,我看它们凶得很,应该能帮上忙。兴年哥去了几次都没事,你也不用太害怕。”
杨老三犹犹豫豫,如果不去话,他面子上过不去,他儿子女儿都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他要是不去,只怕一张老脸早就丢光了。要是去话,有担心遇到狼和很凶野猪。可是杨兴年和杨初月都去了好几次,也一点儿事都没有,要是他不去话,就显得太窝囊太没用。
想到昨天杨十九说那番话,以及他自省时候那些想法,这个家太穷,都是因为他太没用了。如果连后面高山都不敢去,他还怎么当一家之主?下定决心后,杨老三说:“好,我也去。这次多打一些野兔和山鸡回来。”
去山里就意味着有肉吃,杨十三杨十九和杨宝弟都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催促杨老三和杨兴年去。
杨兴年背了他大弓和箭,还腰间别了一把镰刀,肩上扛着锄头。杨老三腿脚不便,就负责牵狗,背背篓,怀里还揣了几块柳四娘做糙面饼。后面荒山坡是无人区,杨老三看到大山难免害怕,但看到杨兴年从容不迫脸,心里想着决不能孩子面前丢了长辈脸,于是壮起胆子跟着走杨兴年后面。
顺着小路上山,杨兴年野猪经常出没吃草地方挖陷阱,铺上野猪喜欢吃草,还往上面撒了一点儿盐水。挖好一个陷阱后,杨兴年又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上次看到有野羊,听他爹说,羊喜欢吃撒了盐水草,所以野羊出没地方,杨兴年陷阱上铺野草里多撒了盐水,希望这次能猎到野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