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了那场大火,很大很大的火,把那原本就简陋的小院子烧成灰烬,孩子们的哭声,王婆婆倒在地上的呜咽声,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
她没有问曲文清,那一场大火燃烧起来的时候,他究竟知不知道,那是她为那段爱情,留下的唯一一点尊严,问出来了,就代表她妥协了。
林夏没有忘记,那一段时间衣不蔽体,没有栖身之所,没钱给王婆婆治病,甚至连下一顿在哪里吃都找不到的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天知道,那时候她差点就准备把自己送给小镇上那个肖想过她的纨绔小流氓,只要那个小流氓愿意出钱给孩子吃饭,给婆婆治病,还好,村里的好心人帮了他们一把。
韩宇扬被无视了,心里特别不爽快,真是好胆子,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的想别的男人,忽然脚下一个急刹车,林夏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头栽倒过去,脑袋撞在车座上,撞的她头晕眼花。
“韩宇扬,你怎么开车的,好端端的忽然刹车做什么?”林夏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我开我的车,哪有你管的份儿。”
韩宇扬轻嗤一声,目光幽暗,简直快要把林夏给吞了一样,“倒是林小姐,当着你的金大腿雇主面,去想着另外一个男人,难道说,你还有什么苦衷不成?你倒是说来让我听听,你这苦衷苦不苦。”
林夏讨厌听到苦衷这两个字,可是在韩宇扬说出这句话后,她竟然在那一刻抓住了什么?
是了,她明白自己的执着是什么了,更加明白自己面对曲文清的时候,那些平静到可怕的愤怒是什么了。
想要破镜重圆的男人有苦衷,那又有谁知道从前被抛弃的那个女人的苦衷。
那些钻进心脏里的,密密麻麻的疼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林夏看向韩宇扬,勾起了唇,笑容绽放开来,唉,韩宇扬啊韩宇扬,明知道你心里是有女人的,可是看到你这般吃味的表情,我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她唇角带笑,凑到韩宇扬面前,“苦不苦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有甜的你要听吗?”
韩宇扬还以为林夏要讲自己跟曲文清之间的深厚感情,正要生气,林夏却先开口了,“韩宇扬,你刚才对曲文清说了,我是无价的吧。”
“无价就是不值钱的意思,你以为是什么?”韩宇扬板起脸来。
“哈哈哈!”林夏直接笑弯了腰,为韩宇扬这一刻的别扭和嘴硬,“韩宇扬,我记得有这么一句话,明珠无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很喜欢。”
韩宇扬直接上手,把林夏那得意的笑脸给揉成了包子脸,“不准笑,给我闭嘴,还敢笑是吧,赶紧给我如实招供,怎么勾搭到曲文清的,我到是不知道,以你的身份,还会认识这种人物。”
林夏把脸抢回来,避免再次遭到毒手,语气平静地说:“也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相遇,就是某个豪门大少好日子过的不痛快,离家出走身无分文,被我捡到了,当做流浪猫照顾了一段时间,后来豪门大少微服私访结束,我这种暂时的主人自然被毫不留情的抛弃了。”
她说的轻松,韩宇扬却是从语气里听到了意难平,刻薄的话顿时就这么忍不住喷出来,“呵,你倒是好心啊,一个堂堂正正的婚生子在家被小三和私生女逼的连个廉价的火锅都吃不起,居然还会去关心别人家的私生子,圣母病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