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仙听完林鸥的话,怒火一下就被点着了,她一个箭步扑上去,紧紧攥着林鸥衣领:“你杀了我家人,却让我放过你的家人?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安小仙的话,说的很生气,带着十足的愤怒。
安小仙越想越生气,揪着林鸥的衣领的手越发用力,一双猩红的眼睛佛要将林鸥吃的似的。
她咬牙切齿地说:“林鸥,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你的家人!你今日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往后一定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说完后,安小仙瞪着林鸥,狠狠的瞪着她,瞪着瞪着,那双猩红的眼睛就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
她很伤心,很难过,心很痛,可她却分辨不出,这份伤心难过是因为失去了安成才这个父亲,还是和林鸥从亲密无间的好朋友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安小仙没有抬手擦眼泪,就那么流着眼泪狠狠的瞪着林鸥,林鸥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眼睛里的泪水越蓄越多,直至泪如雨下。
靳枫站在一旁,没有上前劝架,在他看来,这是安小仙和林鸥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作为安小仙的丈夫,他只要在最后和安小仙保持战线就成了。
半晌后,林鸥抬起手,温柔的给小仙擦眼泪,语速轻缓道:“小仙,别哭,为我这样的人气坏身子,不值得。”
安小仙听她这么说,眼泪流的登时越发凶猛了,她比谁都希望自己不要再因为眼前这个不值得她伤心难过的人掉眼泪,可她的眼睛就是不争气。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实在是不明白,林鸥在相继害死她的孩子妹妹父亲之后,怎么还能舔着脸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一脸姐妹情深的模样叫她不要哭。
“别碰我!”安小仙一把打开林鸥给她擦眼泪的手,流着眼泪斜瞪着她说,“你这双沾满我亲人鲜血的手,让我恶心。”
林鸥被安小仙一掌打开的手,僵硬的悬在半空,听完她的话后,手指轻轻的抖了抖,然后缓缓垂下,看起来非常的无力。
安小仙瞪着她,心里窒息的疼着。
须臾后,她又开口对林鸥说:“我恨你,林鸥,我恨你,我恨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我对你的感情,恨你将我血脉至亲的性命,一个又一个的剥夺走……”
说到此处,安小仙抬手擦干眼泪,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最后对林鸥道:“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你,让你也尝一尝这种失去血脉至亲的痛苦,这样,对我以及我死去的亲人……才公平。”
安小仙这番判处林鸥罪行的话,说的十分平静,原本泪如泉涌的眼睛,也在这一刻忽然干的出奇,说完后,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
靳枫深邃的眼睛紧紧跟随着安小仙行走的步伐,待她一走近,长臂一伸就将她揽进怀里,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以示安慰。
林鸥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漆黑的小巷里,心死如灰烬般的目送他们夫妻二人离开的背影,忽然感觉很冷,她抬起手抱紧双臂,感觉就像在一瞬之间失去了全世界,内心很荒凉。
半晌后,不知是失血过多而致,还是受冻感冒了,忽然一阵强劲的眩晕感传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大脑瞬间就呈死机状态,一片雪花斑点滋滋滋的响了一阵,她整个人就全身发软的朝地上一头栽了下去。
今晚的夜色很好,空中圆月高挂,月亮四周,还萦绕着一群恒星,光芒闪耀。
安小仙和靳枫坐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里,后面跟着一辆上午面包车,里面装载着她父亲安成才的尸体,她头靠在靳枫的肩膀上,眼泪不停的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掉。
不同于失去小茜的痛苦,她没有嚎啕大哭,跪求逝者原谅,只是强忍着窒息的痛楚,默默流泪。
靳枫想,这女人一定是前段时间为小茜的死耗费了太多伤心的力气,所以现在的情绪才没有之前那般激烈。
回到家中,靳枫命人为安成才设了一个灵堂,还是之前安放小茜尸体的那个房间,灵堂设好后,靳枫牵着她的手,一路无言走进灵堂,陪着她跪在安成才的灵柩跟前为逝者守灵。
半夜时,安小仙伤心过度在安成才的灵柩前跪晕了过去,靳枫火速将她送进医院,柳承俊邢彦斌得知此事迅速从家中赶来医院守护小仙。
靳枫安顿好小仙后从病房里出来,碰到他们俩,没见着秦玖玖,浓黑的眉头微微的蹙了下,掀动薄唇,出声问:“阿玖呢?你们通知她安成才去世,小仙晕厥入院了吗?”
“想通知她来着,可她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也不知道和靳大哥干什么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即便是滚床单,也应该立刻熄火赶回来才对啊!”邢彦斌一脸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