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花园里看到靳枫,立刻快步走过去。
“疯子,小欧呢?我听说她昨晚病了,今天一早就来你家了。”问这话时,锦荣的眉梢眼角之间,盈满了担忧。
昨晚锦荣打林鸥电话没打通,当时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睡着了,结果今早去林家,碰到林昊问了一句,没想到林昊却告诉他说林鸥生病了,昨晚早早的便睡下了,所以才没有接他电话,还对他说,林鸥和安小仙产生了一些误会,林鸥担心安小仙不会原谅她,今早一起来便拖着病体火急火燎赶过来找安小仙解释。
锦荣顿时担心的十万火急的便赶了过来,路上一路狂飙,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光是从林家来靳枫家这的一会儿功夫,交警给他开出的罚单估摸着都能堆积如山了。
靳枫抬眸往大厅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说是找小仙有点事,进去了。”
锦荣闻言,立刻抬脚便往屋子里走。
靳枫本来也想跟过去的,可他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进了一通很重要的电话,是父亲靳旭尧从国外打来的,顿时便停下了脚步。
林鸥从门外走进来。
安小仙站在大厅正中央,脸上挂着线条僵硬难过的笑,视线模糊的瞅着她。
林鸥心里嘎登一声,脚步微微的顿了顿,然后又一边快步走向她,一边出声解释。
“小仙,你别难过,我昨天不是故意不来救你的,我是因为生病昏倒了,所以才没有及时拿着股份转让书去救你。”
林鸥不说这话还好,安小仙一听这话,就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仰头哈了一声。
“林鸥,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安小仙回眸盯着她,“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蠢,特好骗,蠢的都能让你在梦里哈哈大笑着醒过来?”
安小仙的言辞很过激。
林鸥觉得情况不对,微愣了一下,脚步停顿在她跟前:“你在瞎说什么了?我什么时候觉得你蠢了?安小仙,我告诉你啊,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
“那你敢说你从来没有骗过我吗?”安小仙蓦地拔高声线,眼神里明显的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林鸥大脑里,情不自禁的便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欺骗安小仙的话,她告诉安小仙自己身体不适突然昏倒了,隐藏了林昊打晕她,想让安小仙死在厉泽阳手中的事实,突然变得很心虚,没有底气回答,说自己从来没有骗过她。
安小仙将她的心虚看在眼里,昂着下巴,瞅着她,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林鸥,你不要再装了,昨天厉泽阳当着我的面打过你家的座机,管家大叔亲口告诉我说,你在房间里和国外的商业合作伙伴开远程视频会议,你在谈一笔非常重要的生意,除了你大哥林昊之外,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你。”
“在你心里,我的安危,还不及一笔生意重要,你现在竟然还敢脸不红气不喘的跑来骗我说,你不是故意,你很担心我,林鸥,每当你对我说这些自欺欺人话的时候,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十分可笑吗?你明明那么讨厌我,那么恨我,那么想要我死,明明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真正的朋友,你这样欺骗我,欺骗你自己,难道你就不会觉得累吗?”
安小仙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瞅着林鸥的目光里却泛起了同情。
“你不觉得累,我都替你觉得累。”
林鸥呆若木鸡,她不知道厉泽阳昨天当着安小仙的面打过她家的座机,没人告诉过她,林昊没有说,管家大叔也没有说,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为了维护林昊的形象,欺骗大家说自己是身体不适昏倒了,她一定会将真相告诉大家。
但是现在,没用了。
即便她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也没有人再会相信她了,尤其是安小仙,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小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让厉泽阳打通她家座机,管家大叔告诉她一直都在房间里开远程视频商业会议的时候,小仙脸上那绝望的表情。
“不是这样的,小仙,不是你想的这样。”林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安小仙的手,“小仙,你听我解释……”
“解释?”安小仙狠狠的用力的将手从林鸥手中抽离,大声问,“你还想怎么解释?还想怎么骗我?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像个没长脑子的傻子,白痴,蠢货一样,对你言听计从深信不疑吗?”
林鸥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目光定定的盯着自己那双悬在空气里被安小仙用力甩开的手,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间砰一声淬裂成片,破碎了一般。
她将那些碎片捡起来拼了命的想要恢复原样,却总是缺东少西成不了功。
以前常听人说,破镜难圆。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这是一种多么痛的领悟。
如果换做几年前,她可能不会这么心痛,可是最近这几个月里,小仙事事为她着想,当她遇到危险或者困难的时候,每次都会为她两肋插刀,赴汤蹈火。
当父亲第一次准备让白冰冰认祖归宗的时候,是小仙煽动颜德森一家来搅局,是小仙带着靳枫前来给父亲施压,只为阻止白冰冰瓜分自己的继承者权益。
当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生死垂危之际的时候,是小仙毫不犹豫向沈心怡下跪,只为求沈心怡献血救自己。
当自己被锦荣掳去偏远地带玩穷游闹失联的时候,是小仙挺着孕肚,同靳枫一起率众,不辞辛劳,跋山涉水来找寻,只为亲眼看见自己安然无恙。
可自己呢?又为她做过什么?又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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