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自己堂堂的圣山王廷,偌大的皇宫无数的明哨暗哨竟然不曾有任何守卫提前示警,直至不速客现于自己御书房外,才引起了极为短暂的极小乱,若是战力已及渡劫的顾长青的话,那就足够说得过去了。
听闻了顾小胖开门见山之言后,圣山皇帝沉默了好长时间,而顾小胖已及闻天佑则跟没事人般不断的四下打量,自然也没有出声打扰。
毕竟他们前的是闻天佑的父亲,堂堂圣山王廷的一代明君圣主,是的,明君、圣主。
于百多年前,正是此位明君陛下自昏庸的太上皇手中强行夺取了皇位,呕心沥血、励精图治、手腕大举下,历经数十年的时间这才将早已走偏了颇多的圣山王廷一力拉回正轨,友外邦、冕心腹、募私军、铲佞、灭异心辈,几经险覆劫难,才有了此际圣山王廷的兴盛之治。
其子嗣们虽均已成年,但离得此位尚算心力有余的皇帝陛下退位让贤之龄亦还太早,若是此际没有顾小胖的出现,随后的至少百年内圣山王廷的圣主将依旧还会是他。
“顾少侠,本皇想问你一句,还请你能如实答复!”
“陛下!有何顾虑,直接垂问便是!”
“究竟是你想要还是我佑儿”
圣山陛下此话说的一半一半,但顾小胖岂能听不出其意具体所指为何,当即正色回应。
“陛下放心,本少对于你圣山皇位丝毫不感兴趣,今前来也只是要完成收天佑为徒之时曾许其的一份承诺而已!”
“如此那佑儿便是我圣山王廷的新任帝皇了,给朕一时间准备,明早朝朕,禅位!”
对此顾小胖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其侧的闻天佑终于心愿得偿,但却也于此时竟然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激动莫名之。
是夜,圣山陛下带着闻天佑去了趟圣山皇室祠堂,顾小胖识趣的没有跟着一同前往。
漫长的一夜,星光璀璨了一夜,月明如镜,无云遮挡。
及至翌清晨,头未升却洒红了东方,天色亦微亮,圣山陛下数十年如一的勤政早朝时间便也到了。
于午夜便纷纷起,穿越大半个京城早早等候于午门城楼外的文武大臣们,依照各自官职爵位有序的排起了两行队伍。
拂晓时分,待得城楼上五鼓敲响,宫门开启,百官依次进入,过金水桥自金銮坡鱼贯入金銮。
雕龙绕柱,气吞万里山河;
瑞兽画壁,极尽古朴悠远;
金砖铺墁,圣洁肃杀俨然;
正中金灿龙椅,皇权至高地,其下厅内,正有着文武百官垂首,文东武西,排成两班。
“陛下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吧!”
待得百官们大拜后起,当即无不瞳孔一缩,他们看到了什么,一刺山绣龙皇袍的废太子闻天佑竟然站立在同样着同样式皇袍的陛下龙椅一侧。
“宣旨吧”
“皇天之命不于常,惟归于德。五运更始,三正迭兴,驭物资贤元气肇辟,树之以君,有命不恒,所辅惟德。天心人事,选贤与能且天地合德,月贞明,故以称大为皇,照临下土。朕虽寡昧,未达变通,幽显之,皎然易识。今便祗顺天命,出逊别宫,禅位于佑”
龙椅高台侧下,一老者总管手持一卷明晃圣旨,照本宣科,如是诵道。
“父皇!不可啊!”
“是啊父皇,闻天佑他何德何能!”
“再者说了,父皇您正值壮志之年,何以要突然禅位,且还要禅位给一介废太子?!”
“大胆闻天佑!定然是你胁迫的父皇!来啊,将这侮君弑父的贼子拿下!”
百官纷纷蹙眉,同样位于两班队列前排的其他几位皇子,当即便打断出声,在闻天佑出场之际他们便心有不安,此际更是当即焦躁起来,便是连同宣旨都直接打断,更是擅自命令调动外护军。
“哼!”
可他们的此番举动当即引得圣山皇帝不悦了,随着圣山皇帝一声冷哼,顿时吓得此几位皇子险些一个不稳瘫坐于地。
“朕意已决!胆敢质疑朕乃至新君者,定斩不饶!”
“至于登基大典,就定在”
“父皇,登基大典就算了,儿臣即登基!”
“也好!那本皇”
“朕闻天佑,恭送太上皇!”
此际的圣山皇帝可谓是心苦无奈至极,但闻天佑既然所行迫至此了,他又能如何,当即于总管太监的搀扶下,仿若瞬间老了数岁一般,颤晃了下子拾阶而下,苦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