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记得标题了,但内容却印象深刻。可以拿来聊聊,讲一个每天上课睡不醒,考试却门门第二的富家贵公子男一号,眼睛像奶油面包戳了两个窟窿潇洒飘逸的小帅哥,被一个外向热情善良漂亮花痴还被男一号脑残粉追求的萌妹子暗恋,发生的一段曲折荡气回肠的校园爱情故事。用现在的文学市场来讲,存在即合理。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会努力劝自己,不必太纠结过去,因为叔本华说过:“存在即合理。”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把推倒沙滩的人总归是没有的。
可是,刘茶花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小说里写的一点都不好,所以她忍不住想要自己编制一个校园青春奋斗故事。然后,她开始了一个组织者的游说,将喜欢同类型故事的女同学拉拢到一起,开始编写故事。
她打第一站,打底稿,编故事。另几个女同学跟着她的开头继续编,修改。由于我读书太多,脑子浆化了,不大会编故事,只负责修改,最后,一篇半成品的故事开头,就奇迹般制作完成了。
有一次,她如此聪明的文学制作被我的语文老师发现了,她受到了表扬。而我却在最后一轮的修改中,觉得她们写的比我看过的都幼稚太多了,修改起来太费劲了。我的内心生了嫌弃。
九年级是一个小高考,学生还是要以成绩为主,考试学习成绩差,写出来的文章就只会误导更小的学生,还要做文学制作的白日梦,不太现实。于是,刘茶花的文学制作梦被我轻而易举的推翻了。
高一的时候,有一晚自习,我幡然醒悟。买了一本书,送给她,想要和她继续聊文学制作的事情,她却告诉我一个真理:“我们都很幼稚,那时的文学制作只是一个幼稚的校园游戏!”
后来,我再找她的时候,是在考上大学那年暑假,我想上夜机。问她有没有时间一块呀!
她说:“你怎么还这么幼稚呢,现在还上什么夜机,熬夜皮肤会变的不好,还有浪费面膜保养。眼睛跟熊猫眼一样,有什么好玩的。”
耐不住我一直执拗的性子,她陪我玩了一下午,她看的是游戏,玩的是四个快捷键,跳的是街舞。而我看的是电视剧,玩的是手标,跳的是屏幕。
最后,她耐不住无聊,拉着我到她家里去了,而我却不想回家,只希望留在网吧,被人陪着过一次夜。她在二楼的民旅标间给我开了一间房,说:“睡觉吧,上网一点都没有意思……”。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久。更多的事情是,她在发廊里的故事。
她给我讲了一件让她难忘也让我很难忘的事情。有一次,那个夸赞她作文写的好的老师去她的店里,刚好是她给理的头发。那天她的店里的也不多,别的理发店理一次头发三块五毛钱,她们店里只收三块钱,她认出了那个的老师,却什么也没有说,给她理了头发,收了三块五毛钱。她说,“不知道那个老师还记不记得她,我不敢叫,发廊里的人每天都相互取笑,不想让之前赞赏过她的老师失望,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发廊妹,在心里辜负了老师教的知识,很害怕老师说,把老师交的知识还给了老师。”
事实上,我高二的时候,便听过了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关于五毛钱的故事。
故事主要是将我的老师用心良苦苦口婆心地给我们讲做人的道理,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她曾经听说,一个理发店比别的地方便宜五毛钱,而且理的发型还不错慕名去那个店里理发,没想到遇到一个之前教过的女学生。女学生还以为她没有认出来她,所以,她也很尴尬地装作不认识。
后来,她更加不好意思的连理头发多钱都没有问,给了三块五毛钱,
最后她感慨的说:“为了省五毛钱,理了一次内心煎熬的头发,跟上了刑场一样。”
成人有成人的无可奈何,孩子有孩子的悲哀。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一起成长过的朋友,都喜欢隐藏自己的伤痛,只是我们都不知如何才可以说出口。但那些伤痛,却不容任何人触碰。那一晚,我不知如何开口,便再也不知道如何和她聊天了,我们终归不在一个频道上了,没法同屏共享。
很多年后的今天,我竟才知,当时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为了没有在她喜欢文学制作的时候,也玩文学制作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