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七年级课本里宗璞的《紫藤萝瀑布》。清晨,十三四岁的年龄拿着书坐在盛开的紫藤萝下背这篇课文。翘起的下颌,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傍晚,两三个小鸟般唧咋不停,喧闹着那个年龄多余的热情。
然而很多年后,只剩下一个简单的对白:
“是你同桌的问吗?”
“不是。”
“是我吗”
“不是。”
“那是其他老师的”
“都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哎,你这孩子”
那一刻,泪如决堤。回教室的路,从未走过的漫长的路了。
“你怎么这么笨呢”,同学无心的一句话,惊醒了我。
我曾花了五年的时间烦躁的想,安静的想,无所事事的想,绞尽脑汁的还在想。痛苦的,无奈的,迷茫的只是想有一个答案。
然而一个教室,一场考试,一个座位,一句无心的话,空洞的几个词的拼凑,却成了回答所有问题的万能钥匙。
事实上,我不过是个智障而已。一个智障渴望爱因斯坦教育,结果是希望,然后失望,最后绝望,直至死亡。如果时光让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个智障,那么我就做智障做的事,在尝试做一些智障干不了的事,此刻大概就可以满足了。
时光治愈了我的伤,却依然没有给我答案,留下的只是锈迹斑斑。而我这些年又固执的寻求着,追逐着,这个没有结局的答案。
但放弃就好比将自己拦腰截断,前半生已死,后半生又如何独活?
有人说,遗忘多少伤痛,就遗失了多少自己。而人却往往都是健忘的。于是,岁月用自己温柔的刀塑造了一个全新的你,而你却也不认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