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国把乐巍和方宴叫到书房说了会儿话,便也让他们各自回房休息。
有大哥看着,方宴只好先回房,过了会儿才开门出来,到乐轻悠的房间去看她。
乐轻悠喝了一碗哥哥给她端来的燕窝,哥哥走后便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却是越趟越精神,正想起来,就听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三哥”,看着进来的人,乐轻悠笑了笑。
方宴到床边坐下,试了试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问道:“怎么了,难道是宴会上有谁欺负你了?”
乐轻悠想坐起来又被他按下去,只好躺着,“这是在舅舅家,那些客人谁会欺负我?”
方宴看着她不说话,乐轻悠想了想只得把实话说出来:“我听到舅母的那个姨母,想说服舅母,把她的女儿给舅舅做妾,舅母对他们很好,他们却这样。我越想越恶心。”
“你啊,傻不傻?”方宴好笑,“这种事情在各个府里很常见的,为这个恶心可犯不着。”
他的小丫头见过的事情还是太少了,不过这么就很好,以后自己便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再不见那些龌龊事。
乐轻悠听得脸色变化来去,好一会儿才问方宴:“你以后也会这样吗?”
方宴顿时神情一凛,认真道:“我管不了别人的心思,但我心里只会有你一个。”
一时着急,就说成了表白的话,反应过来后,方宴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轻轻说他喜欢她什么的,当初如果不是看出她躲着自己,也不会就那么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这些话,都该等她长大后再说的。
乐轻悠却是笑了笑,“好吧,你要说话算话。”
方宴的眼睛顿时亮了,像是黑沉沉的夜中最明亮的繁星,“轻轻,我不会管你现在还未及笄,你说好我便记下了。”
乐轻悠答应一声:“嗯。”
方宴很高兴,不过还是克制着,又坐了会儿,趁着大哥二哥发现之前出去了。
第二天乐轻悠便要跟哥哥们一起回桐花街的宅子,吃过早饭,他们去跟舅舅舅母辞行,去时正好碰到一脸喜色地拉着女儿从舅母屋里出来的韩家妇人。
看见他们兄妹,韩家妇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因对方是舅母家中长辈,乐巍、乐峻都回了礼,乐轻悠和方宴却没怎么搭理。
韩家妇人笑道:“找你们舅母说话,那就快去吧”,说着狠狠拉了女儿一下,快步离开,走得远了,才道:“别只看这三个年轻人长得好,安国半点不差,年纪轻轻却是朝廷大员,你别不满足。”
韩诗雅皱眉跺脚,“娘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有那种糊涂想法?”
韩家妇人刚才都没来得及跟那几个孩子炫耀一下几日后自己女儿也要成为他们的舅母,正是担心女儿被三哥俊俏的少年郎吸引了目光,现在听到女儿的话,她才放心地舒展了眉眼,叹道:“今英对咱们是真好,你日后便是生了儿子,也要照顾着你表姑姑的面子。”
这边,乐轻悠兄妹进去辞行,见只有舅母在,也没多问。
林氏强撑着笑脸,得知他们想回自家,想着自己现在没心情照顾他们,就点头应了:“常来走走,反正住得近,过两天又要去郁家下聘,聘礼什么的你们舅舅肯定要与你们商量的。”
乐巍说道:“我们此去,正是要准备聘礼的,有什么事抬脚就过来找舅舅了。”
“你舅舅刚出去,说是打听打听京城里下聘的厚薄,你们不用太操心”,林氏笑道,“跟舅舅舅母不要客气。”
乐巍答应着,心里却想该自己准备的还是得自己准备,不能让舅舅破费。
乐轻悠看了看小舅母的脸色,又想想刚才那高高兴兴的一对母女,明白了什么,暗暗叹口气:既然不愿意给舅舅纳妾,为什么要答应她们?
乐轻悠想说些什么,手背被一根温润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她转头,看见方宴不明显地摇了摇头。
也是,自己现在就是个小孩子,有些事不是自己能管的,也不是自己说什么别人就会听的。
舅母既然答应了,肯定有她的理由,自己再说什么,能管用吗?
四月初,给郁家的聘礼基本备齐时,云诏带着裘氏以及儿女,还有硬要跟来的卢氏,来到了京城,后面还跟着一个长长的车队。
云家在京城有个宅子,当天云诏跟外甥的另一个舅舅在酒桌上通过了话,就带着妻子儿女一起去了自家宅子住下。
因赵安国这边只能再在京城待三天,云家到来后的第二天,两个舅舅就各自带着妻子,身后跟着乐巍、乐峻、方宴,去往郁家下聘。
乐轻悠没跟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