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薪竹从不喊自己为秋秋,可聂秋欢坐在椅子上听到雪薪竹这么称呼自己,就知道她生气了。
但她现在全身都使不上来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薪竹一把撕碎了榕朔桌上的文件,细碎的纸片很快便散落了一地。
迷迷糊糊中,聂秋欢仿佛听到榕朔喊出了“秋秋”两个字,不想让他担心,聂秋欢便努力咧嘴呲出了一个笑。
可她仿佛又听到了唐千云的声音,“二总裁,唐氏来人了。”
“好,我现在就去。薪竹小姐,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秋秋。”
然后,脚步声就远了……
聂秋欢是被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熏醒的,睁开眼便对上了强烈的光亮。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遮掩住了自己的双眼,下一秒,她忽然就听到了拉窗帘的声音,以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聂小姐,你可真能折腾自己,竟然把自己折腾到医院了。”
聂秋欢的心尖颤了颤,她小心翼翼地露出指间的一丝缝隙,这才发现屋内早已没了强烈的光亮,循着声音望去,她便望见了那个优雅着靠在窗边,同时却也在不羁着的男子。
言修瑾。
“你怎么在这里?”聂秋欢诧异地望向他。
言修瑾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瞥到聂秋欢干燥的唇瓣,他慢悠悠地晃到桌前,替聂秋欢倒了一杯水。
走到病床边,递给她,语气慵懒,“若不是因为你,小野猫岂会一夜不归?所以,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来的?”
盯着他手上的玻璃杯,聂秋欢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接过了,咕噜噜地喝了几大口后,才抬头对上言修瑾危险的视线,“你口里的小野猫,指的是新猪?”
言修瑾苍白的面容笑了笑,刚张口,然而雪薪竹那风风火火的身影忽然从门外闯进来,一把夺过聂秋欢手里的杯子,扶着聂秋欢的双肩,焦急地问道,“秋鼠,你怎么可以喝他倒的水呢?他这么不怀好心,万一对你下毒怎么办?”
聂秋欢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虽然知道言修瑾是个危险的人,但她却真的没料到,言修瑾在雪薪竹心里的印象竟然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