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不盼半回眸,朝那人一笑,「石更哥。」
来人正是石更,他应不出声,只是打着手势表示尉迟不悔要他送她回去,却被她澄澈眼眸看得别扭不已,连连眨了好几次眼,就怕被她看透了他跟出来其实是自己的意思。
但她没多说什麽,再自然不过的将食篮和画像都交到他伸出来的厚掌,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
「这叠画真重,亏高媒婆还能大老远地拿了这麽一路!」她软软抱怨,嗓音宛若树梢盛绽的桂花,柔软纯净。
石更默默的掂了掂那叠卷起的画像,确实不轻,沈甸甸的重量连带让他的心情也沉了下去,被一种说不出是嫉妒或是羡慕的心思弄得x膛酸涩不已。
「那高媒婆倒也不si心,都纠缠了两年了还没放弃。这会爹娘不在,还敢跑到坊里来折腾哥哥了,只怕是存了心想将哥哥一网打尽吧。」她打趣说着,带着笑意的jing巧脸庞一时都教yan光失去了颜se,教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那些惊yan的目光让石更有意无意的往前跨了半步,想仗着t型优势遮去那些探究的视线,但他一迈步就後悔了,觉得自己此举实在太过明显,万一被她看出私心就不好。
所幸她未察,仰起头来看他,见他高大身影遮去了灼热日晒,眼弯了起来,「日头真烈,多亏有石更哥你呢!」
他心虚的挠了挠头,将错就错的认真替她遮起日头来,纵然被晒出了一身汗也浑然不觉,大半心思都在听她用轻软语调叨叨絮絮的说着日常琐事,被她纯真话语逗得无声直笑,是恨不得路能长得没有尽头。
他先陪着她去饭馆还了碗盘,又要送她回家,尉迟不盼却一拉他的手,「石更哥,今日热的很,我们去买玉珍轩的凉糕可好?」
玉珍轩的凉糕远近驰名,制作也费工,一日不过卖那麽一回,要吃就得抢在开卖前去排队,排上近把个时辰还不一定买得到,他可不想她晒坏了,打着手势告诉她让她回家里等,他去替她买。
尉迟不盼却摇头,「我想自己挑口味呢!石更哥,你若忙就先回去吧,莫要耽误了工作。」
他自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的,可又拗不过她,只得妥协的陪着她去,一同站入了长长人龙之中。
虽是舍不得她热着,可他心底也是有几分喜悦的,能和她处着一刻是一刻,就算什麽都不做,光是看着她笑,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就不知她会不会嫌他是个哑巴,有他陪着只是乏味无趣?
他又自卑起来,一时就有些怔忡,最後是被一gu少nv专有的清甜气息给拉回了心神。
那是尉迟不盼拿着帕子替他拭汗,「石更哥,让你陪我在这受罪了,真对不住!」
他本就怕热,在坊里工作了一个上午早就b出一身汗,这会更被太yan晒得汗津津的,就怕身上的气味薰着了她,连忙接过帕子自个儿擦了起来,没一会却又困窘的发现自己将她的白净绣帕沾得全是木屑和灰尘,哪还敢还他,无措的捏着绣帕僵在那处。
她看见他慌张的模样,t贴地给了台阶下,「石更哥,看来还要排上一阵子呢,你先留着擦吧。」他用力点头,却将帕子揣入怀中不敢再用,羞惭的往旁退了半步。
尉迟不盼一直弯着的嘴角这时就有些不乐意的抿了起来,「石更哥,你不是要替我遮日头吗?太yan都晒着我啦!」
他只得又站回她身边,感觉她手泰然自若的挽上自己。
他浑身僵y不已,不断提醒自己她就是ai撒娇的x子,从她是小丫头的时候就常挽着他、腻着他不放。
可是小丫头和现在的大姑娘自是不可同日而喻,那、那、那捱着他手臂的柔软触感是??
他再也忍不住了,带着歉意地ch0u回自己的手,绷着一张脸晃出了队伍,好一会才又晃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