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丽娘,原来宁德城最红青楼醉梦楼的红牌,风姿绰约,性感迷人。自从楼老爷正室夫人病逝后,几年前,楼老爷便娶了丽娘过门。这丽娘在楼家虽然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碍于楼家两兄妹,她又没为楼老爷生得一儿半女,心里自然焦虑得很。
万一哪天楼老爷两脚一蹬,乘鹤西去了。那她在楼家还能有地位?所以啊,这丽娘无时无刻不想找机会,除掉楼家两兄妹,只是,楼家大公子楼楠是朝廷命官,领兵镇守沿海,抵御倭寇,身受百姓爱戴,想对付他,无异于白日做梦。至于这楼家二小姐楼兰,平日里没大没小的,又喜欢玩弄毒物,丽娘根本不敢惹她,生怕她在自己的碗里下毒。
谁料,竟然她觅得如此良机。她本来是被楼老爷叫来催促楼兰领小相公去拜见父母的,却被她听到了如此惊人的内幕!
她欣喜地攥紧了小手帕。
哼,楼兰,今日你死定了。
只要到县衙报官,就说楼家二小姐毒死了她的小相公,这楼家免不了要大祸临头。只是,这官不能由她去报。
丽娘想到了一个人。她抓住一个路过的家丁问:“阿福呢。叫他过来。”
那家丁告诉她,“阿福在屋里躺着。好像生病了。”
“哦。你忙去吧。”
丽娘便悄悄来到家丁们的杂役房。打开屋里的门,其他家丁都不在,就剩阿福蜷缩在被窝里,仿似得了风寒,全身都在瑟瑟发抖,连被子也在战栗。
“阿福。”丽娘走过去,坐他床头,“死相。赶紧起来,帮我办一件事。”
“呃呃呃……”阿福没回答,但发出的声音怪怪的。
丽娘说:“帮我去县衙告状,就说楼兰毒死了她的小相公。楼家一倒,你我不就可以双宿双栖了吗?”
原来啊,这丽娘和阿福早就勾搭上了。想着丽娘本就是青楼女子,水性杨花,而阿福又是正值青年,一表人才,比那老衰的楼老爷不知好多少倍。两人眉目传情,一来二往,便成了一对奸夫,三天两头就在外头找地方私会。
丽娘正想让阿福去县衙报官,找机会整垮楼家,其时,她便能上位,与阿福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可阿福只是呃呃作声,对她的吩咐置若罔闻。
“你怎么了?病得这么严重?”丽娘想掀开阿福的被子,刚掀开一角,不料对方死死地扯了回去。
却就在那一瞬间,丽娘打了个寒战。
她分明看到,被窝里露出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像森林的野兽般,十分吓人,充满恶意。
“你……”
她刚说着,忽然,门外跑掉一个人影。
糟了,有人在偷听!
丽娘心知,若此事被楼老爷知道,她在楼家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说不定,会被一封休书,赶出门去。
“是谁?!”她赶紧追了出去,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墙角。
是小梅!
丽娘匆忙追了上去。
小梅快步走着,不时望向身后。她面带惧色,不知所措。
刚才她想到杂役房叫阿福一起帮忙找医书,却不慎听到丽娘与他的谈话。
她怎想到,这两人不但有私情,还想谋害楼兰。
怎么办呢?是去报告楼老爷,还是告诉二小姐?又或者,什么都不说?
她正急得束手无策时,忽然,一个人影从斜方杀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把她拉进了柴房。
定神一看,竟是丽娘!
小梅赶紧说:“夫人!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丽娘冷笑一声,拔出发簪,说道:“你个死丫头,什么该听,什么该说,你应该分得很清楚。”
她奸恶的面容,十分可怕。
小梅吓得步步退后,“夫人,我不说。我保证一个字不会透露的。”
“哼。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