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咬了咬牙,道,“主子,奴婢听说,现在王爷和敬王争斗的厉害,只是皇上自从病了之后,似乎更加看重敬王,咱们家王爷的胜算,似乎很小。可是咱们到底跟王爷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若是王爷败了,难道咱们会有好结果么?”
说着,她又看了看沈婧慈的脸色,道,“眼下王爷正是缺人的时候,那慕容婉便是再有本事,也只是一个异国的公主,难不成还能举国之力去帮助王爷么?所以这个时候,若是咱们能把握住机会住王爷一臂之力的话——”
沈婧慈的脸色猛地变了一变,继而审视的盯着侍墨,一字一顿道,“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侍墨煞白着脸,颤声道,“主子,这些都是奴婢的心里话。奴婢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可是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只是奴婢的脑子一向不太会考虑事情,若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主子责罚。”
沈婧慈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她,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见她的确不似作伪,沈婧慈这才叹气道,“其实你说的很对,只是侍墨,如今的我不比往日,我赌不起了啊。”
侍墨所说的未必不是一种办法,可是她却只剩下了这一张底牌了。一旦沈家留下的秘密jūn_duì被摆到了明面上,萧君涵纵然会有一时的优势。
可是等到萧君涵真的登上那个位置之后,恐怕就是跟她清算的时刻了!
听得这话,侍墨咬着嘴唇道,“是奴婢太唐突了。可是主子,容奴婢说一句心里话,咱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奴婢只盼望主子能够衣食无忧,然而这个新王妃太毒辣,连这个都容不得咱们!”
她说到这里,又气得掉下眼泪来。
那眼泪像是一把武器,刺到了沈婧慈的心坎里。
是啊,如今的她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倾力帮助萧君涵,以后再徐徐图之。要么,就是被慕容婉一点一点的折磨死!
这让她如何甘心?
良久,沈婧慈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道,“我要好好想一想。”
见状,侍墨也不逼她,见沈婧慈重新躺了下来,她便将被褥替沈婧慈盖好,而后吹熄了灯火,小心的退出了房门。
翌日,萧君涵一早便出了门,可这一次他却比昨日回来的要早的多。
刚过了晌午,萧君涵便带着薄薄的怒气进了府。不想刚过了二门,就见有一个清秀的丫鬟拦住了他的去路,仗着胆子道,“王爷,请留步。”
萧君涵微微愣神,见是侍墨,皱着眉头问道,“不在房中伺候你主子,跑这里来干什么?”
侍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神情郑重的看着萧君涵道,“王爷,主子说有要事要见王爷,请王爷务必前往。”
萧君涵凝神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本王还忙着呢,不见。”说完竟要大踏步的朝着书房走去。
侍墨忙得起身要去拦萧君涵,却被后者一记冷淡的眸光给吓到,只得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等到萧君涵走了之后,侍墨这才露了一抹冷笑,转而朝着慈院跑去。
侍墨铩羽而归,自然只能沈婧慈亲自上场。她拖着虚弱的身子,脸色苍白的走到书房时,不出意外的被内侍监趾高气昂的拦了下来。
可沈婧慈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那个内侍监变了脸色,匆匆的进去书房通报了。
不多时,就见那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萧君涵站在门口,面色阴沉道,“进来。”
沈婧慈脸上毫无笑意,只提着裙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孔雀。
这一日午后,沈婧慈一直呆在书房里未曾出来。
守在门口的侍墨也尽职尽责的等着。她虽然没有偷听,可是毕竟习武出身,再加上立面的两个人声音也未曾刻意的压低,所以侍墨倒是听了个十之**。
而让她最终安下心来的,则是沈婧慈的那句——
“妾身有一支秘密jūn_duì,可助王爷一臂之力!”
春日的天总是格外的明媚耀眼的,碧蓝的天空中,仿若棉絮一般的云团点缀在其间,叫人望之心旷神怡。
而御花园中的花儿则更是开的娇艳,人行走其间,入鼻的是怡人香气,进眼的是争红斗艳。
谢如琢坐在凉亭内,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怡然的靠在柱子上养神。
可一旁的绛朱却没有这么自在了,自从上次出了沈婧慈的那桩事儿后,绛朱就不大愿意自家主子来御花园,总觉得心里有些后怕。
谢如琢心里想事儿,倒是没有留意绛朱眼下的状态。
昨晚上侍墨便飞鸽传书来,将齐王府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得知沈婧慈终于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谢如琢一直悬着的心便松了一口气。
从去年开始,那支所谓的秘密jūn_duì就是谢如琢的心病,只是沈婧慈先前不管怎样被打压,都不肯亮出底牌。想来这次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