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涵脑子转的飞快,阴沉的扫了一眼二婢,旋即问道,“本王看你们两个也说不清楚了,当时有谁在场?!”
他这话一出,侍墨咬着嘴唇不肯吭声,倒是凝儿忙的回道,“王爷,膳房的嬷嬷可以作证,她那时候也是在的!”
不多时,那老嬷嬷便被带了过来,看到不大的柴房里跪的跪,神情怨的怨,她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老奴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秦婉怡看了她一眼,捏紧了袖子,问道,“刚才传膳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如实交代,若是有一句谎言,可仔细了你的皮!”
她话说的凌厉,那老嬷嬷也不耽误。只是她的眼神却是低下去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一眼侍墨。
待得看到后者眼神的示意后,老嬷嬷顿时便磕头道,“回王妃,老奴,老奴不敢说——”
“说!”
萧君涵阴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敢撒谎,本王头一个不饶你!”
见状,老嬷嬷心里有些后悔早先接了侍墨的钱,可又觉得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不说也没有办法了,只得按着先前对好的词儿说,“回王爷,这个,刚才凝儿姑娘来传膳的时候,看到了侍墨姑娘,两个人起了几句口设纷争,老奴有些耳背,又在厨房里,所以并未听得太真切。只是——”
说到这里,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婧慈,道,“只是凝儿姑娘说的话,隐约听着对侧妃不敬。到了最后,她还打翻了侧妃的饭盒,您看,老奴的裙摆上还有溅上去的菜汁了。”
见那老嬷嬷的裙摆上果然有墨绿浓稠的菜汁,萧君涵顿时大怒,“凝儿,你还有何话说?”
凝儿早煞白了脸,不住的磕头道,“王爷,不是这样的,是这个老奴才冤枉我啊!”
秦婉怡也咬紧了牙关,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当下就颤声道,“王爷,凝儿她绝对不是搬弄是非的人,若是今儿的事情真的如这老虔婆所说,凝儿是决计不会再来颠倒黑白的!妾身怀疑,这老婆子是在撒谎!”
“姐姐,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么?”
沈婧慈先前一直在萧君涵身侧不发一言,此时再也忍不住,说话的声音却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一般,“若是姐姐真的容不下我,尽管去向母妃求一道旨意,休了我便是,何苦这般折辱我?”
沈婧慈说的可怜,那泪水也淌的欢快,“还是说,姐姐觉得我是一个没了家族依靠的,孤女一个比旁人好欺负?!”
她的演技是天生的,秦婉怡若是一个局外人,此刻恐怕也会同情沈婧慈了。可偏偏她是被设计的这一个!
“王爷——”
秦婉怡刚张口说出这两个字,猛地见沈婧慈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萧君涵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了起来,一面朝着还在愣怔的侍墨吼道,“还愣着做什么,传府医!”
侍墨慌忙的跑了出去,萧君涵也丢下一句,“此事稍后再说。”便抱着沈婧慈出去了。
秦婉怡身形一个踉跄,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随着那被踹开的门一起变的冷了下来。
凌冽的寒风灌进柴房,这里原本就没有烧地龙,此刻越发的凉。还是凝儿先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哭道,“王妃,奴婢真的没有说那些话!”说着,她又恨声的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老嬷嬷,道,“我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那老嬷嬷打了个哆嗦,颤声道,“王妃,老奴耳背,听到的真的是这些。”
她不敢看秦婉怡,可秦婉怡却是知道自己贴身丫鬟是什么性格的。这个老嬷嬷定然是撒了谎,她一直知道沈婧慈的段数高明,却不知道沈婧慈的段数如此高明!
门外的风不停地往里灌,秦婉怡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冷透了,她似乎没有听到这两个人的话一般,只是踉跄着身子,缓缓地朝着外面走去。
凝儿见自家主子这样,忙得起身去扶着她,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秦婉怡回到院子不久,便有侍卫带着萧君涵的口谕来了,并且要带走凝儿。
秦婉怡喊得声嘶力竭,最终却还是看到自家丫鬟被打的皮开肉绽。
末了,那侍卫还一脸的不屑道,“王爷说了,王妃有孕在身,这丫鬟便暂且留她一命。若是改日再犯,定斩不饶!”
闻言,秦婉怡再也支撑不住,猛地朝后栽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