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外听了许久,一双手上都紧张的满是汗。
见萧歆宁突然出现,靖帝皱了皱眉,道,“这里是前朝,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他宠爱这个女儿,可不代表就会纵容她任意妄为。
萧歆宁撇了撇嘴,猛地便跪下来道,“父皇,儿臣誓死不嫁越国国君,若是父皇执意如此,儿臣只有撞死在越国,以全儿臣清白!”
“放肆!”
靖帝又是无奈,又是焦急,当下喝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朕么,还是说,朕在你的眼中,就是那样独断专横,不顾父子亲情之人?!”
原本因着李解的话,靖帝就已经不愿意叫萧歆宁嫁过去了,可是谁知道萧歆宁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着实叫他寒心的很。
毕竟,这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宝贝疙瘩。
萧歆宁先是一愣,在听到靖帝话中的意思后,顿时便磕头道,“父皇,儿臣并非此意。儿臣只是——”
说着,萧歆宁咬了咬牙,索性直接说了实话,“儿臣只是心中有人了,除了此人,不愿意再嫁给别人!”
靖帝先前只以为是李解一人的想法,可是如今一听萧歆宁的话,顿时便心中警铃大作,截着她的话道,“你不必说了,朕不会同意的。”
“可是父皇,您还没听儿臣说呢。”
萧歆宁连忙急切道。
而她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她看向李解的目光里,带着属于女子的痴缠,而她的脸,早就如同浸润了上好的胭脂,一片红晕。
那是女子看到爱人之后才会有的神色。
她便是没来及说出口那个人的名字,可靖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既气李解痴心妄想,又恼萧歆宁识人不明,因沉声问道,“宁儿,朕问你,你所说之人可是他?”
见靖帝的手指着李解萧歆宁先是张口结舌,转了转眉眼便猜出了几分,索性豁出去了,郑重道,“父皇,女儿敬佩李大人是铮铮汉子,虽深有残疾,却心如明月,高洁之姿胜过世间万千男儿!”
听得这话,靖帝登时就大怒,道,“好一个胜过世间万千男儿!朕倒是不知道,你们竟然这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只瞒着朕么!”
闻言,萧歆宁顿时跪下道,“父皇,请听儿臣解释!”
靖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盯着她的面庞道,“朕倒要听听看,你能解释出来个什么!”
萧歆宁的眼眸从李解的脸上一瞥而过,继而抬头正视着靖帝道,“父皇,是女儿主动去招惹李大人的,若是他今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他。”
李解闻言,哪能还不开口?登时便道,“回皇上,是微臣先对七公主不敬的,皇上要责罚,尽管责罚臣吧!”
他一个大男人,岂能让小丫头承受雷霆之怒?
见他二人这般,靖帝冷哼一声,随手便将手边的砚台朝着李解砸了过去,沉声道,“李解,枉费朕这般相信你!来人,给朕摘了他的顶戴花翎,打入天牢!”
“父皇!”
李解不闪不避,鬓角霎时便砸出了血,殷红的血顺着流下来,看着格外狼狈。偏李解一脸的正色,丝毫不见惧色,只磕头谢恩道,“微臣领旨。”
见状,靖帝的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赞赏,可是脸上的神色还是那般的凶狠。
“来人,将七公主送回去,没朕的允许,不许出来!”
萧歆宁不甘不愿,不停地求饶,“父皇,求您放了李大人吧,此事女儿愿意一力承担!”
靖帝不理会她的话,挥了挥手,便有御林军强行将她带走。
直到屋内清净了之后,靖帝才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萧君夕,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太狠了些?”
萧君夕缓缓勾起一抹笑意,道,“李解痴心妄想,竟然敢肖想天家之女,有此下场,不亏。至于宁儿,父皇毕竟是疼她的,等过了这阵子,再寻个好人家便是了。”
闻言,靖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和稀泥了?”
这刀切豆腐两面光的,可是谁都不得罪啊。
萧君夕微微一笑,道,“父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又何必问儿子。强扭的瓜不甜,可太轻易到手的东西,也未必会珍惜。”
见萧君夕三两句便戳穿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靖帝顿时失笑,指着萧君夕笑骂道,“就你知道的清楚,行了,你媳妇儿估摸着等你许久了,你去接她回府吧,朕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萧君夕闻言,只行了礼,便预备退出去。
不想,靖帝又叫住他,道,“顺便跟你母妃说一声,朕中午过去用膳。”
萧君夕点头道,“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