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慈才不愿意管他们那老一辈子的恩怨,也没有心思去听沈老爷子的过去历史,等到沈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后,她顿时一副为难的样子问道,“爷爷,之前被皇上禁锢起来的匠人知道咱们家不少的机密呢,您可将咱家的人脉都转移了么?”
这话一出,沈老爷子顿时大惊失色,问道,“什么匠人?”他正在家里睡觉的时候,就被抓起来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带到这里之后,他又被单独的关押了起来,哪里知道那个匠人的事情。
一听这话,沈婧慈顿时放下心来,她赌的就是沈老爷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匠人,这才为她提供了可乘之机呢。
沈婧慈装作难受的将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道,“那个匠人不知道怎么被他们找到的,竟然将咱家的事情都说了个清楚。眼下我只担心,皇上知道了我们家的背后势力,那咱们的罪名岂不是就坐实了么!”
闻言,沈老爷子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示意沈婧慈过去,低声道,“慈儿,这事儿原只有爷爷知道,眼下我也不瞒你,咱们沈家所谓的背后势力,其实是一支jūn_duì!这支jūn_duì不在京城,被爷爷化整为零的藏起来了。你如今帮爷爷做一件事儿,事成之后,这支jūn_duì就归你。”
说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这支jūn_duì平日里是能工巧匠,到了危急时刻,便是以一当十的刺客和士兵!虽然说数量不多,可胜在精良。咱们沈家这次能不能度过危难时刻,都靠他们了。”
沈婧慈的脸上顿时出现骇然的神色,心中却是波涛翻涌。这沈老爷子还真是个老狐狸,竟然藏了这么好的东西,瞒的死死的,自己连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爷爷,这,这可是死罪啊!”
见沈婧慈这个模样,沈老爷子顿时哼了一声,道,“我若不说出来,谁都不知道。行了,你眼下去帮我把齐王请过来,等到齐王帮我办成了事情,咱们沈家的东西就都归你!”
沈老爷子这回是下了血本了,他提出的条件太过优厚,沈婧慈不想也不能去反驳,只是面上仍旧做出一副乖孙女的样子,凄然道,“爷爷,您这一辈子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孙女儿的心里——”
到底是自己的孙女儿,沈老爷子见她这样,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隔着牢门摸了摸她的头,慈爱道,“慈儿,爷爷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虽然性子像男人,却也是个孝顺孩子。你放心,咱们沈家会挺过这一关的,相信爷爷。”
沈婧慈重重的点了点头,擦了一把眼泪,做出坚毅的样子,道,“爷爷放心,我一定完成您交代我的事情,若是齐王他真的不来,我就是跪着求他,也要将他求来!”
“你不用求他!哼,我告诉你,这事儿若是齐王知道了,就是他该求我的时候了!”沈老爷子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叫沈婧慈也开始怀疑,这沈老爷子究竟抓了萧君涵什么把柄,竟然让他这么自信?
只是她此刻懒得去想这么多,沈老爷子是只老狐狸,拿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吊着自己。莫说是让她去请萧君涵,就是让她去上刀山火海,也得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件事情。
沈婧慈心里盘算着事情,出了天牢便一路回了齐王府。
她却不知道,就在她走了之后,与沈老爷子背对着的一间牢房里,迅速的走出一名黑衣人,跟牢头短暂交谈了几句之后,便出了天牢直奔敬王府。
谢如琢刚送走一拨的客人,正有些腰膝酸软的捏了捏胳膊,便听得红蕊一脸谨慎的来传话,“小姐,老鬼来了。”
闻言,谢如琢顿时便收了那副累的模样,精神了起来,“让他进来吧。”
老鬼进来之后,也不多说,直接将在天牢中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谢如琢听完之后,漠然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露出一抹嗜血笑意,“呵,化整为零的jūn_duì?沈家可好大的胃口呢!”
“少主,属下要不要继续跟着,我直觉,那个秘密可是一条大鱼呢。”老鬼做事一向谨慎,他笃定的事情一般都不会错。
谢如琢点头道,“去吧,你找个人跟你替着,天牢那地方可不是好呆的,别累坏了自己。”
先前去边疆的时候,就是老鬼跟着一起去的。那沈家的信纸和那封信,全部都是老鬼一手操办。至于那名探子,其实是天门埋伏在越**队里的一名死士。
谢家计算的一切,其实也是迫于无奈。因为老鬼去边疆之后,才发现真的有人要杀谢淮南!而这一条计策,才是能够让谢淮南脱离虎穴的唯一办法。
而回来之后,老鬼又自请去天牢看着沈老太爷,就是想着窃取对谢家有利的情报。
老鬼嘿嘿一笑,道,“我累不着,只要红蕊好,我就好。”说着,他又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眼红蕊,果然见对方又涨红了脸。
谢如琢嗤笑一声,道,“放心,我的丫鬟,我亏待不了。倒是你,若是你以后敢亏待了她,我可不饶你!”
闻言,老鬼顿时发誓道,“少主放心,以后有一口吃的,我都给红蕊。宁可自己挨饿受冻,也不让媳妇受一点委屈!”
红蕊再也受不了,跺了跺脚,嗔道,“谁是你媳妇!”一扭头,便捂着脸出门了。
老鬼还在身后得意的一笑,“媳妇害臊了。”
谢如琢叹了一口气,笑骂道,“差不多得了,出去忙你的去吧,明日中秋,你不必去天牢盯着了,跟你未来媳妇团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