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谢如琢也不在逗他,站直了身子道,“殿下,要不要一同出去赏荷?”
萧君夕应了声好,便随着她走了出去。只是那藏在袖间的锦盒被自己揉搓了好多次,却仍旧没胆量拿出去。
一见二人走了出来,萧歆宁顿时诧异道,“咦,你们怎么出来了?”她手上抱着两支荷花,粉嫩的花瓣衬着她细腻的下巴,当真是人比花娇。
谢如琢微微一笑,道,“外间这样好的景色,可不能让公主一人独占。”说着,又就着她的手,轻嗅着荷花的香气,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果然不假。”
萧歆宁将荷花收了回来,吃吃笑道,“别以为吟两句酸诗我就会把荷花给你,想要,自己找人帮你摘去。”她说着,又努了努嘴,一脸笑意的望着萧君夕。
谢如琢白了她一眼,道,“什么事儿都能叫你说歪了,难不成我自己就不行了么?”说完,谢如琢将袖子一挽,提着裙摆走到船边,伸手去抓荷花。
只是她却并不真的摘,小船悠然前行,与荷花擦肩而过时,谢如琢便伸手揽入怀。待得嗅了满鼻子的香气后,便又放开荷花寻找下一朵。
萧歆宁取笑道,“一看你就是个见异思迁的,这满湖的荷花都要被你闻个遍了。”
谢如琢含笑还嘴,“我嗅了它,它仍旧完好。可若你这般,一时兴致便要了人家性命,那才是罪过呢。”
听这话,萧歆宁倒不知如何接口了,只哼了一声,回身娇声道,“三哥,她欺负我。”
萧君夕站在甲板上,看着二人笑闹的情景,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到了小晌午的时候,那日光便格外的晒了。谢如琢和萧歆宁玩了个尽兴,方才回身一起进了船舱。
早有厨子做好了一桌子美味佳肴,三人净了手,围着吃了起来。
萧歆宁不时的打量着二人,见谁都不说话,便径先挑起了话题,“皇兄,先前钦天监不是测良辰吉日了么,可曾有结果了?”她说的,自然是二人的婚期。
萧君夕弯唇一笑,“明日钦天监会送来,眼下还不知道。不过我的婚期应是在二皇兄之后。”
“咦,他的定下了?”萧歆宁显然对此事还不知情,略微诧异的问道。
萧君夕点头道,“恩,七月初三。”
闻言,谢如琢的眼神霎时就变了一变。前世里,她跟沈婧慈同一日嫁进二皇子府,定的日子也是七月初三!
萧君夕自然没有错过她的神情变化,关切的问道,“琢儿怎么了,不舒服么?”
谢如琢摇头笑道,“无事,不过二皇子这个年纪了,皇上没考虑过给他指正妃么?”萧君奕近些时日屡次失利,倒是萧君涵占了上风。若是娶正妃的话,他定然会选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家族。
但是章家,一定是会被排除在外的。
京城世家就这几家,他又会选谁?
只是谢如琢却没有想到,靖帝压根就不会给萧君涵选择的机会。因为,靖帝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萧君夕隐约明白她的打算,也不隐瞒,“我倒是听父皇说过一家,中书省尚书之女,秦婉怡。”
听了此人的名字后,谢如琢登时就想开怀大笑了。那中书省尚书秦升乃是一个油盐不进的木头,养的女儿也是一个讲究规矩的女子。她先前与这秦婉怡有过几面之缘,那女子行事亦步亦趋,连喝茶漱口之事都极为古板。
一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子要嫁给萧君涵做正妃,谢如琢的心头就莫名的畅快。
且让她最开心的却是另外一点,秦家看似官至二品,可却根本就没有家族势力!这样的一个家族,对萧君涵的未来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
想必萧君涵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气得吐血三升吧?
萧君夕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眼中笑意盈盈,也觉得心中欢喜。
直到临走时,萧君夕才趁着萧歆宁去如厕的机会,将藏了许久的锦盒拿了出来,有些紧张道,“琢儿,打开看看可喜欢?”
谢如琢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待得打开后,便见里面躺着一支三色玉雕成的九转凤玉簪。她神情一愣,继而便有些呐呐,“殿下,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这簪子一看便知道是他亲手刻的,想来下了不少功夫。谢如琢莫名觉得这份礼物的沉重,当下就想还给他。
却被萧君夕挡了回去,“这是送你的及笄礼,哪有退还的道理?”说着,他又加了一句,“况且,我的东西,不都是你的么。”
闻言,谢如琢的眼中霎时便有些湿润,她知道,这个男人说的话一向都是认真的。
“好,那改日,我也还殿下一份大礼。”
那个她绣了快一年的绣品,也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萧君夕只含笑望着她,“好,琢儿送什么我都喜欢。”
“咦,你们在说什么呢?”萧歆宁一脸促狭笑意的走过来,一把抢过谢如琢手中的锦盒,夸张的叫道,“好漂亮的簪子!三皇兄偏心,你都没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