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歆宁步履轻快的跑进来,一张嘴喋喋不休,“你可算醒来了,若是你再不醒来,我三哥非得把我这宫殿给拆了不可呢。”
谢如琢先是一愣,继而便问道,“三殿下呢?”
萧歆宁嘿嘿笑道,“你放心,我三哥无碍了,不过就是被温神医点了穴道,说是为了他的身子考虑,不适宜活动呐。”
闻言,谢如琢顿时勾起一抹笑容,道,“这个老妖孽。”
萧歆宁一面将她扶了起来,一面说道,“你一直睡着,是不是特别好奇外间发生了什么呀?我跟你说,这三日外面朝堂上可是翻天覆地的呢。”
听得这话,谢如琢果然紧张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萧歆宁也不瞒她,事实上,这些事儿还是萧君夕嘱咐的,说是谢如琢若是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讲给她听。
萧歆宁一面感慨自家皇兄果真太懂女人心,一面娓娓道来。
谢如琢昏迷的第一日,谢家久不上朝的谢晟礼亲上朝堂上书陈情。求靖帝查处山东一案的所有贪官污吏,且还言明,“若是谢家子孙有参与者,一律按刑法加重严办!”
谢晟礼说到最后,还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是,“老臣自十八岁入朝,跟随高祖南征北战,至如今又蒙陛下厚爱,连子孙都蒙受庇佑,入朝为官无不顺风顺水。可恨子孙不孝,不但不知皇恩,反倒同贪官勾结,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实乃大罪!臣上愧对天子,下愧对万民,就连死了,都无颜去见谢家列祖列宗!还请皇上不要顾念老臣薄面,严加查出此事,还我朝一个朗朗青天!”
谢晟礼一席话,说的满朝无言反驳,只能顺水推舟的一同劝慰他。
靖帝心中感慨谢晟礼是至纯之臣,又念及谢如琢刚舍命相救自己的儿子,他却一连对谢家两位嫡子都这般冷遇,心中有愧,脸上便越发和颜悦色了起来。
于是当下就命今年的新科状元李解负责此案,并且要务必做到公正廉明,彻查贪墨!
待得萧歆宁说完之后,却见谢如琢已经陷入了沉思。
她晃了晃谢如琢,刚要说话,就听得后者问道,“这个李解是何人?”
萧歆宁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她,道,“你连李解都不知道么?”
见后者确实不知,萧歆宁顿时滔滔不绝了起来,“此人生的一副好相貌,只是却是个跛子。当初他去应试之时,考官曾以此为由,嘲讽他一个跛子前来不如安生在家。谁知此人却一本正经道‘胸有沟壑千千,自行万里遥遥。’倒是把那个考官气得够呛呢。”
“跛子?倒是有趣儿呢。”谢如琢微微一笑,道,“咱们圣上果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呢。”
“那是自然的,我父皇无意中阅了此人的考卷之后,发现他果真有经世之才,当即钦点他为今年的文状元呢!”说到这里,萧歆宁又一副叹息的模样道,“只可惜此人是个跛子,要不然,不知道会倾倒多少女儿家的芳心呢。”
听得她这么说,谢如琢倒是起了几分心思,因打趣道,“莫不是公主你也在倾倒之人当中么?”
一句话,气得萧歆宁又是脸红又是磨牙道,“偏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若不是看在你现在病弱的份上,看我不打的你求饶!”
跟萧歆宁用了膳之后,谢如琢便觉身体轻松了许多。那****昏了过去,对后来的事情并不知晓。因此也并不知道后来孙无忌来过。
所以当她去看萧君夕,听到后者提及此事时,顿时一脸惊诧道,“药王孙无忌?妖孽不是说此人特别恶毒么?”
能将亲生儿子养成毒人的,若不是真有苦衷,那就是真的狠毒心肠了。
萧君夕叹息道,“后来我虽意识迷蒙,可却也知道,是药王将子母蛊同时引出,且将原本插在你身上的银针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想来若不是因为这样,你也不会留的命在了。”说着,他又看着眼前虽然一脸苍白,却难掩倾城绝色的谢如琢,呢喃道,“还好你活着。”
这句话,谢如琢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脸色一红,低声道,“还好你也活着。”
温如玉前来的时候,恰好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轻咳一声,朗声道,“看来本座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呢。”
谢如琢被他看到窘样子多了,此刻倒是不以为意,只回头嘻嘻笑道,“师傅。”
温如玉见她难得的没有还嘴,顿时嗤笑一声道,“今儿嘴倒是甜呢。”
他的话音一落,就见谢如琢恭恭敬敬的起身,走到他身边端正的行了礼,道,“师傅,多谢您的救命之恩,琢儿此生若无以为报,来世也必然结草衔环。”
见她眼眸里的郑重,温如玉想要调侃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因将她扶了起来,笑道,“想要谢本座,这辈子当牛做马便够了,何需来生结草衔环?”
说完后,温如玉又走到床前,将萧君夕身上的各处穴道解开,道,“你的未婚妻醒了,你也就不用挣扎着去看她了吧?”
萧君夕比谢如琢醒得早,昨夜里便醒了。可他一醒来,便要去找谢如琢。温如玉怕他伤及了根本,当下就点了他的周身大穴,叫他只能说话不能动弹,就连想要去如厕,也是让小太监们帮着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