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如琢吩咐,红蕊应道,“是。”说完,便有些疑惑的走了出去。
直到屋内空无一人,谢如琢方才道,“你究竟什么来路?”
竟然能说出这话来!
离魂去魄而新生,前四个字是她的前世,新生则是她的今生。
道士嘎嘎一笑,道,“贫道能是什么人,游方道士一个罢了。这离魂去魄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福分,倒是叫你们两个赶上了。有趣,有趣!”
“两个?还有谁!”
谢如琢霎时瞪大了眼睛,难不成这重生之人还不止她一个么?
道士却又闭口不言了。
谢如琢眉眼一转,猛地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来,而后在道士不解的神色中,点上了他的几处大穴。
那道士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可笑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涕泪横流的大哭。
他一面又哭又笑,一面求饶道,“姑奶奶,我说,我说!”
谢如琢这才重新将那几处穴道解了,道,“说吧。”
道士喘了一会儿气,方才道,“丫头,你可是够狠的。不过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不会猜不出来吧?这京城之中想让你不好过的不少,可真恨你的却不多啊。”
“你是说,沈婧慈?”可是她前生是被迫害致死,沈婧慈却是最后的赢家。她怎么会同自己一样重生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道士嗤了一声,道,“前世今生未必一样,丫头,你还太嫩。”
谢如琢一愣,正在琢磨他这话的意思,却听得那道士神神秘秘道,“其实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是什么?”
见谢如琢下意思问,道士顿时一笑,“那沈婧慈当日出了千两黄金买我的消息,若你也想要,翻倍我便给你!”
说到这里,他又嘿嘿一笑,道,“这个消息乃是关乎你们的国运,和你们每个人的荣华富贵乃至身家性命的!”
谢如琢却诡异一笑,道,“钱我倒是出得起,可惜你的消息我却不想知道。不过,今儿我倒是需要你去做另外一件事——”
说着,谢如琢径自将门打开,走到老鬼身边低语了一阵,末了又道,“使什么法子都可以,务必让他将这个谣言散出去!”
一个知道她重生且用钱可以买通的人,嘴巴必定不牢靠。他能告诉自己这些,未必就不会告诉沈婧慈!看来,她要加紧步伐了!
谢如琢刚回去,就听得绛朱来报,“小姐您可回来了,三老爷这会儿在老太太房中闹,说是要分家呢!”
“什么?”
谢如琢一愣,刚想过去,却又住了脚,道,“他要分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绛朱如实道来,“中午的时候三老爷回来,说是生意上周转不开,要从公账上支出一笔银子。大夫人说他支出的太多,一时也拿不出那么许多,然后三老爷就开始算账,非得说是大夫人亏空了。后来两个人闹到老太太那里,被老太太训斥了一通之后,三老爷就闹着说没法过了,要分家了。”
闻言,谢如琢冷冷一笑道,“这是看谢家如今危机四起,三叔想要甩掉谢家自立门户呢。”
说着,她又道,“走吧,咱们也去看看,看我那好三叔是有多迫不及待。”
待得到了紫竹院内,便听得里面人声鼎沸。其间属谢慎思的声音最大,“这些年来,我对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我有了难,难不成这些产业就不是谢家的么?连银子都不肯出,又不要分家,你们是想逼死我么!”
季氏恨声指着谢慎思道,“老三,你摸着良心说话,谢家何曾对不起你过?况且不是不肯出,二叔你狮子大开口!一次要二十万白银,谢家现在是个什么境地,如何能给你拿出那么多来?”
谢如琢站在门外,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走进去道,“奶奶,这是怎么了?”
谢慎思一见到谢如琢,顿时便朝后退了几步,道,“还有她,谢如琢!一个祸国的妖星,你们也非得在家里面养着,依我看,这些时日谢家的不顺心,都是因为这个妖星祸害的了!”
一旁的谢如澜也恨恨道,“爹说的没错儿,上次我就是从她的听风院走了一趟,后来就疼了三天!不是妖星是什么?”
她这两日老是做噩梦,梦见自己腹疼不止,然后周围都是奇臭难忍。
只要一想到那日接近谢如琢之后的倒霉事儿,谢如澜就觉得头皮发麻,也越发的坚定了信念,谢如琢就是妖星!
“澜儿,她是你的妹妹!”季氏气得将凤头杖杵着地面,道,“都说家和万事兴,自家人的心就不齐,你们还能指望能好到哪里去?”
谢如琢走过去扶着季氏,轻声劝慰道,“奶奶,您消消气。”这三房想要分出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没了他们,家里还能清静些呢!
只是谢晟礼和季氏年纪大了,一直便希望儿孙绕膝,又怎么可能让谢慎思分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