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府医走了之后,萧君涵方才谨慎的问道,“你说的天赐良机是什么?”
沈婧慈莞尔一笑,道,“殿下昨夜可是与谢家小姐单独相处了?”
闻言,萧君涵的脸便又沉了下去,“的确是单独相处了,可是我却并未真的碰到她。”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孤男寡女呆了半宿,你觉得外面的人会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么?”
听到沈婧慈的反问,萧君涵的眼睛突然一亮,继而又暗淡了下去,道,“可是这样一来,谢家女的名声就毁了,谢家又如何肯真心帮我?”
“下一步就要看殿下的了。”沈婧慈神秘的一笑,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萧君涵脸上的笑容便扩大了起来。
他将这个计划在心中转了好多圈,方才哈哈笑道,“慈儿不愧是我的好军师!”
沈婧慈摸着自己指甲上的蔻丹笑道,“许多事情,从男人的角度行不通时,用女人的思维去做,便会有另外一番天地。毕竟,女人最了解女人。”
到了腊月二十七的时候,红蕊带着人去街上采买,回来后便一脸怒气冲冲的进了谢如琢的房间,却在看到后者的时候,又心酸的撇了撇嘴。
谢如琢看到她的神情变化,笑道,“这是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起来,红蕊顿时便觉得要气炸了,“小姐,您都不知道那些人多过分,这两天街上可都传遍了您的消息呢。”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见红蕊的脸色,谢如琢便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您祭祖那日消失了一夜,到天色将亮才回来。还说您同二皇子孤男寡女共待一晚,简直是不顾女子的羞耻,伤风败俗……”
红蕊说到这里便不忍心再说,谢如琢却沉静道,“说下去。”
见她这模样,红蕊只得继续道,“还有人说,您为了勾引二皇子,使出了浑身解数,比那红袖招里的姑娘们还下贱!”
红蕊的话音落了良久,谢如琢却始终都没有再出声。红蕊看的害怕,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谢如琢的袖子,道,“小姐,您别这样子。要是难受的话,您就哭出来吧,哭了就好了。”
熟料,谢如琢却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冷笑,道,“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只是早该想到,依着那两个人的性子,这么好的机会若是放过了我,才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也好,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了!”
既然这两个人如此算计自己,那她就将这般龌龊的手段还给他们。不是狼狈为奸么,那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商量坏水好了,这般遮遮掩掩的,她就捅破二人的奸情!看看到了那时,二人的合作是不是还是如此的固若金汤!
这京城中的谣言被有心人散播之后,便传到了靖帝的耳朵里。毕竟牵涉到了皇家之事,靖帝心中也有些不悦的。可他还没找那话题中心的人,那事件的男人已经因此前来找他了。
刚下了朝,萧君涵便直奔御书房,待得看到靖帝之后,当先跪下道,“父皇,儿臣要向您请罪。”
见这般阵仗,靖帝便有些明白他意欲何为,只是仍旧一脸淡然的问道,“何事要请罪。”
萧君涵低头呐呐了一瞬,方才鼓起勇气道,“父皇,实不相瞒,那谢家小姐是被我连累的。如今这京城之中皆传扬我二人之事,也叫皇室蒙羞,所以儿臣特来请罪。”
“说说看。”
靖帝看他还有下话,索性直接坐回了龙椅上,又端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萧君涵斟酌了一番,道,“儿臣倾慕谢家小姐许久,日前去凤鸣山,也是想借此机会向谢家小姐表白。谁料想,谢家小姐却被贼寇劫持,儿臣一时情急便出手相救。贼寇认出儿臣,带人围了山,我二人失足落下悬崖,这才有了传言中的一夜相处。但是儿臣发誓,儿臣跟谢家小姐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任何私情!”
见靖帝没有反应,萧君涵又咬了咬牙,道,“但是女儿家的名节十分重要,儿臣恳请父皇,将谢家女儿嫁给儿臣,儿臣一定会对她好的!”
他说话的时候,靖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待得萧君涵说完之后,靖帝方才开了口,只是话里却关注是另外一件事情,“贼寇认出了你,还带人围了山?倒是有些意思,听你这话,你也认出那贼寇是谁了吧?”
听了这话,萧君涵顿时便吞吞吐吐了起来,道,“这个,儿臣,儿臣不知。”
只是那表情,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靖帝冷笑一声,道,“老二,你什么时候也跟朕耍起心眼来了?既然知道是谁,那就直说吧,让朕来猜可就没有意思了。”
靖帝的话不重,可萧君涵瞬间便下了一身的冷汗,他面有难色道,“父皇,非是儿臣不说,只是那贼寇搜山之时,领头之人却是——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