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玥当真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这才回神道,“你怎么来了?”
“你都这个样子了。”谢如琢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道,“我若是再不来,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你本来就没良心。”谢如玥哼了一声,示意珍珠将碗收了,道,“你何时来的?”
谢如琢径自褪了鞋袜,一股脑钻进了她的被窝,也同她一处倚着枕头道,“昨日上午就到了,看你还在昏迷着,我就先回去睡了。怎么样,可好些了?”
谢如玥还虚弱的很,只说几句话就喘口气,只是听得谢如琢询问,也不愿叫她担心,因道,“哪儿就那么矫情了,我好着呢。”
说着,她又笑道,“咱们姐妹可算是同甘共苦了,去年中箭的是你,今年就到我了。”
“呸呸呸,乌鸦嘴。”谢如琢轻拍了她的手一下,将她的被褥掖好了,这才道,“那日在猎场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怎么这么笨,有人拿箭射你,你都不知道躲开么!”
谢如玥苦笑一声,道,“我倒是想躲,可当时我正在跟人说话呢,这猎场里到处都是狩猎的,谁知道我自己反倒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闻言,谢如琢便知那章秀妍确是存心不良了。她冷笑一声,道,“罢了,反正你笨。”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人来,见屋内确实没有了他的踪影,便贼笑一声,问道,“咦,定南王世子呢,听说他可是在这里足足守了三日呢,怎的现在走了?”
谢如玥脸色一红,道,“他走便走了,与我何干?”
“啧啧啧,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呐。这昏迷重伤的时候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待得过了醒了之后,就将人赶走了,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谢如琢嘿然一笑,乐呵呵的打趣道。
谢如玥被她打趣的脸色酡红,仿佛染了上好的胭脂一般,嘴里仍旧硬道,“我本不曾过河,何来拆桥之说?倒是你这个小蹄子,管的闲事不少!”
说着,谢如玥又作势打她。
谢如琢知道她没什么力气,便由着她轻打了几锤,又同她偎在被窝里叙旧。
姐妹两人月余不见,倒是想念的很。这般说了一会儿,见谢如玥有些疲态,谢如琢方才替她盖好了被褥,一起会周公去了。
这秋狩之行轰轰烈烈的进行了月余,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到了最后一次狩猎之时,除了受伤的人之外,其他人全部都去了猎场。谢如琢先前已经见过靖帝,便也在这世家贵女的队列了。
今日众人皆身着骑装,褪去了女儿家的娇羞,便余下红颜的英姿飒爽。
靖帝将手一挥,朗声笑道,“今日最后一次狩猎,众位爱卿谁能拔得头筹,朕定有重赏!”
霎时间,只听得这猎场之上的呼声震天,山呼万岁。
待得声音平息了些,便有胆大如蒋青岚之辈问道,“皇上,今日女子狩猎可还有奖励么?”
见说话的是女子,靖帝脸上笑意越发浓厚,道,“若是女子之中谁的猎物最多,朕的奖励翻倍!”
闻言,众家女子皆欢呼起来。
这时,便听得一个着绛紫骑装的女子纵马前来,径自停在了谢如琢的面前,居高临下道,“我方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还真是谢家小姐啊。谢四小姐,今儿你可上场?”
说话的是李侍郎家中千金,她与章秀妍一向要好,前两日章秀妍被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她气不过,今儿就是想要来讨个公道的。
有人来应战,却不代表她会接,“今日身子不适,看众位姐妹们便好,我就不去了。”她才懒得跟这些世家女子比呢,谁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在算计什么。
她不想去,可别人却不会放过她。那李小姐听得这话,当下就高声讥笑道,“哟,这倒是稀奇了,之前在京郊马场的时候,谢四小姐可谓是大出风头呢,怎么今日反倒怂了?难不成是伤人之后心虚,不敢去了?”
“呸,你这说的是人话么,先前谢家二小姐受伤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这般打抱不平?”蒋青岚一记马鞭甩的响亮,登时就吓了李小姐一跳。
说完这话,蒋青岚又策马走到谢如琢身边,跳下马来,笑道,“琢儿,许久不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