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失礼了。”谢如韵被男人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有些脸红,胡乱的行了礼,便逃也似的出了门。
直到谢如韵的背影消失了许久,徐文渊还有些发愣。
他平日里一心读圣贤书,对美人儿一向不甚上心。可方才那女子撞过来的时候,那暗香袭来,竟瞬间叫他想起一句诗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谢如韵到听风院的时候,谢如琢的一只鸳鸯已经拆到了第四遍了。
一见到谢如韵,谢如琢顿时起身笑道,“大姐姐若是再不来,我又得再扔一团线了。”
外间凉风袭脸,她的耳根却仍旧残留着些许的红晕。听到谢如琢这话,她顺势看了过去,却见那丝线架子上,绣着半只歪歪扭扭的鸳鸯。
见状,她不由笑道,“四妹妹,这术业有专攻,可见你不适合这样的活计呢。”
自从前些时日,谢如琢心血来潮绣了一只鸳鸯,却被乔氏当做野鸭子之后,谢如琢就发了狠,请了谢如韵来,****教她如何刺绣。
这些日子虽然谢如韵极为上心,可谢如琢的绣活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闻言,谢如琢顿时有些气馁道,“大姐姐,你这么打击我,那我怕是永远都学不会了。”说着,她索性将绣架撂在一旁,笑道,“也罢,既然学不会,那便由着她们笑去吧。”
谢如韵见她一副女儿家的模样,忍着笑道,“是了是了,论起琴棋书画来,她们可都比不过妹妹你呢。”
“那倒是。”谢如琢做了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道,“刺绣于我是无缘了,可咱家又不缺绣娘,我就不学来献丑了,不学也罢。”
她这话一出,浅碧当先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样最好了,那奴婢也不用天天对着那野鸭子违心的说好看了。再这么下去,奴婢怕是将来见了鸳鸯,也不认得了呢。”
谢如琢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嗔道,“偏你这小蹄子嘴不饶人,再惹我,当心罚你三日不许开荤!”
谢如韵艳羡的看着屋内主仆打闹,由衷道,“四妹妹屋子里的人倒都是伶牙俐齿的,比我屋里那些闷葫芦强多了呢。”
“姐姐若是想要,快将她们领走,天天跟些皮猴儿一样,闹得我不得安宁呢。”谢如琢笑看了她一眼,道,“不过姐姐性子安静,你院子里的人便是想闹,怕是也不敢呢。”
谢如韵生母早亡,这些年在嫡母膝下,倒是养出一副沉稳安静的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了。
她记得,前世里这位庶姐的命运并不大好。只是不知道今生,她的命数会不会有所改变了。
谢如韵倒是不知她此刻所想,只笑道,“我安静惯了,她们怕是跟着我也觉得闷呢。”
“大姐姐这般性子,谁敢说个不好字?唔,是了,今儿个姐姐怎么来的这样晚?”谢如琢说着,忽想起她来的比往日晚了将近一个时辰,便随口问道。
闻言,谢如韵愣了愣,这才道,“实不相瞒,我方才经过花园的时候,遇见徐家夫人了。”
说着,谢如韵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妹妹,有句话我只跟你说,我倒是觉得,三婶对于这桩婚事,似乎不大满意呢。”
谢如琢见她一脸的疑惑,莞尔一笑,道,“依我看,这桩婚事成的可能性,怕是不大呢。”
“四妹妹何出此言?”谢如韵诧异的看着她问道。
谢如琢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谢如韵,这才笑问道,“方才你在那里照顾徐夫人的时候,三婶可有派人来问过?”
“并不曾,应该是她还不知道吧。”
“大姐姐。”谢如琢叫了一声,道,“你觉得可能么?未来的亲家在自己的家里崴了脚,自己却丝毫不知情?”
听到她这么问,谢如韵方才有些叹了口气,道,“是我糊涂了,罢了,毕竟是别人的事情,咱们也不必太上心,总归这客人也不是咱们招待的。”
谢如琢看她一脸淡然的模样,心中突生了一个念头,因问道,“是了,大姐姐见到那徐家公子了么?”
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情,谢如韵先是一愣,继而道,“见到了,看模样倒是个忠厚的。”只是,一想到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目光,她便有些脸颊发红。
谢如琢自然没有错过她这个变化,心内盘算了一番,嘴里却道,“那就好。”
若是她没算错的话,徐夫人这番比对之下,会生出其他想法也未可知呢。
果然如她所料,一连三日,徐夫人都寻了各种借口,让丫鬟去请谢如韵来陪自己聊天。只是,为了避嫌,每次都是先支开徐文渊,才让她来的。
柳绿是陆氏的人,对于这个消息,自然也是知无不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