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如琢好巧不巧的避开了自己的手,陆氏一时有些尴尬,又不得发作,只得强自一笑。
姜慕娆何等的精明,不过一个动作,便察觉出了外甥女儿的意思。她淡淡道,“外客快到了,你们先坐着吧,灵剑,在这里照顾好客人。”
见状,叶氏也笑道,“既然如此,我跟你同去吧。”说着,她又嘱咐了谢如玥几句,便跟着姜慕娆一起离开了。
见姜慕娆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便离开了偌大的正厅,陆氏有些张口结舌,却又颓然的闭上了嘴。
李夫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冷笑了一声。她虽然也有些遗憾不能攀上定北王妃,可是她毕竟是官家之女,自有一套风骨,最看不上的就是陆氏这种人。
念着,她又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好在她家如菲不是这种谄媚之人。
众人各怀心思,陆氏却不管不顾的走到谢如琢的面前,语气生硬的问道,“琢儿,咱们谢家本该同进退,可刚才,你为何不帮着介绍家人呢?难不成,是看不上咱们谢家其他的女儿们么?”
谢如琢早知道陆氏忍不了这口气,当下就准备好了说辞,一脸委屈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王妃,紧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想到其他的事情呢?”说着,她又将手伸出来,道,“我到现在手心还是汗呢,三婶您看。”
只是,她这好巧不巧的,又露出了那支紫玉镯子。
三老爷做的是生意,陆氏平日里也没少见这等玉器古玩,当下就看出这只镯子价值连城。
她心中气闷,刚要开口问别的,就见谢如玥站起身子笑道,“琢儿,我看见表哥了,咱们去打个招呼吧。”
谢如琢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透过窗子的外间,有三个男人远远走过来,她当下笑道,“好呀,二婶、三婶,失陪了。”
陆氏一句话憋在喉咙,见谢如琢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越发的觉得气闷。
待得出了门,谢如玥霎时笑着睨了一眼身后的房间,道,“谁耐烦跟她打机锋,想要巴结人,有本事自己去啊,还敢打你的主意,呸!”
谢如琢嗤笑道,“罢了,她也没占着我的便宜不是,你不是说要去给表哥打个招呼么,走吧。”
眼见着三人走的进了,谢如玥却忽然计上心来,嘻嘻笑道,“走,咱们躲到假山后面,吓小胖子一吓。”
谢如琢想要反驳,却被她拖着身子直接到了假山后面,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几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姜承晔和姜承隽与一个白衣男子并肩而行,那男人看起来不过双十的岁数,一张脸生的棱角分明,带着些刚硬的神情。
他正是定北王府的世子,叶卿言。
许是在军营中待得久了,他说话的时候,分外中气十足,“承晔,你们今日怎的来得这么晚?”
姜承晔笑道,“去谢府接了两位表妹,这才晚了些。”
闻言,叶卿言顿时皱起了眉头,道,“你表妹,就是那个爱出风头又嚣张跋扈的谢如琢?”他才回京城不久,就听得谢家的传言不断,所说大多是贬大于褒。
其中,关于谢如琢的,更是有些不堪入耳。比如这位谢四小姐,素日里为人蛮不讲理,且连救皇子时,似乎都带着某种目的。更不用说千金宴上的事情了,据说她当日大出风头,就是为了赢得皇帝的青睐。
这样一位目的性极强的女子,实在是难以叫叶卿言喜欢的起来。
“表哥,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什么叫‘爱出风头又嚣张跋扈’?琢儿她不过是贪玩些,何曾跋扈了。爱出风头就更离谱了,她若是想出风头,岂会跟那个沈家的什么丫头相提并论?早甩了她十条街了!”姜承晔还没说话,姜承隽就先替谢如琢打抱不平了起来。
在他看来,他的表妹那是千般好万般好,就算说坏话的这个人是他的表哥,那也不行!
谢如琢隐在假山之后,顿时有些失笑。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小胖子背地里这么护着自己呢。
“是谁在后面?”叶卿言刚想回答,就听见假山后面有女子的闷笑,当下就出声询问道。
谢如琢见躲不过,索性与谢如玥直接站了出来,道,“表哥,你们刚才去哪里了?”
见这姐妹二人都在这里,姜承隽当先扬起一张笑脸道,“去找表哥了,这天寒地冻的,你们怎么在这里呢?”
“屋子里太闷了,我们出来走走。这位是?”谢如琢虽然对面前人的身份已经猜出了大概,可是人家没有自我介绍,她也不好先说出来。
“这位是定北王府的世子叶卿言。”姜承晔见姜承隽的气还没完全消,当下就抢先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