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愧是我谢晟礼的孙女儿!”
在棋子落下的那一瞬间,谢晟礼的眼顿时便亮了起来。如此一来,这盘残局,便瞬间被打开了一个生门,白子不但成功突围,且还反败为胜!
谢慎言端着茶水从屋子里走出来,刚才他为老父去倒茶喝,却不想,刚回来就见老父拍手笑的畅快,见到自家闺女也在谢晟礼身旁站着,因此笑着问道,“琢儿做什么了,惹的你祖父这般开心?”
谢晟礼摆摆手,指着这盘棋局,道,“慎言,你来看看。”
谢慎言将手中的茶杯递给谢晟礼,这才望向原先的残局,只是这一看,却顿时愣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谢如琢道,“琢儿,这是你落的棋子?”
谢如琢点了点头,略带羞涩道,“我胡乱下了一子,爹莫要怪我。”
“他哪里会怪你,琢儿这是好一手破釜沉舟啊!”谢晟礼饮了一口茶,话语里满是对这个孙女儿的骄傲。
谢慎言听了这话,顿时笑道,“爹莫要夸她,不然这鬼丫头又要得意的上天了!”
谢如琢不依道,“爹净会取笑我,女儿可不依你!”
几句话说的谢晟礼越发的开心了起来。
几人笑了一会儿,谢晟礼这才道,“琢丫头,你怎么想起来这个时候来了,可是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闻言,谢如琢这才收了笑容,诚恳道,“对不起,祖父,就在不久之前,孙女把那套茶杯给打破了,听说那套茶盏很是贵重,祖父也很是喜欢,所以才来向祖父赔罪。还希望,希望祖父不要怪罪。”
说话之时,谢如琢的眼神不闪不避,敬重的望着面前这位年长的男人。她的道歉的确是真心实意的,要知道,为了这套瓷器,谢晟礼可是费尽了几番周折呢。如今被打碎了,说不心里有愧是假的。
谢晟礼摆了摆手,慈爱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况仅是一套茶杯而已,难道还要比你这个人重要了去?还是你当你祖父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吗?”
自己的宁熙院和这小丫头的听风院的距离本就不远,那边闹得那样热闹,自己早就对事情一清二楚了。况且,就是谢如琢不说,这府里的事情也逃得过自己的眼睛。至于这件事情,究其根本是谁的问题,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样论来,那犯错的人不见踪影,反而来为难她来这个院子赔罪。不过经此一事,自己可以轻易便看出,这个丫头和以前那样的性子比起来,当真是沉稳了好多。
想着,谢晟礼又情不自禁的捋了捋胡子,对面前这丫头又改观了几分。
见谢晟礼这么说,谢如琢也不禁露了一个娇嗔的笑容,半是撒娇半是认真道,“谢谢祖父大度,没有生孙女的气,可是孙女儿却不能不知错。这一阵子孙女正在习字,等祖父过寿辰的时候写一幅字给您吧,若是写得不好再二罪并罚好了。”
谢晟礼怎么不知道她这是存心哄自己开心,因此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你可不准赖账啊。”
“孙女哪敢在您面前扯谎,那岂不是胆大包天么。”谢如琢嘿嘿的吐了吐舌头,越发的显出了小儿女的姿态。
“哈哈,也对。”
这件事儿就这么被揭了过去,倒是谢慎言想起谢如琢身上的伤势,遂问道,“是了,琢儿身上的伤势如何了,女医怎么说的?”
谢如琢笑着回道,“爹放心,女儿已经没有大碍了。”
闻言,谢晟礼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你还是要好生养着,女儿家身子娇弱,若是落了病根就不好了。”当日的情形他也听说了,也着实吓得不得了。只是后来他得知皇帝竟然将西域雪莲给了谢如琢之后,却是心中咯噔一下。西域雪莲是何物,又有何功效,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如今圣上这么做,别是另有目的吧?
见谢如琢一一应了,谢慎言也跟着道,“父亲不必太担心,这些事情婉儿都会上心的,定然不会叫您的孙女儿受了委屈。”
听到谢慎言提起乔氏来,谢晟礼这才道,“那倒是,你那个媳妇一向是个稳重的。”
谢如琢见他二人说话,只在一旁陪着笑容,却不想,谢慎言又将话题引到了谢如琢的身上。
“琢儿,你可否告诉为父,你平日里胆子一向小,那日是怎么有勇气给三皇子挡箭的呢?”
听到谢慎言的问话,谢如琢神色一滞,她总不能说,自己当时还没反应过来重生了,以为她跟萧君夕逃过了一劫,却又再次被沈婧慈追杀,为了生存,所以救了萧君夕吧?
且不说这话有多荒唐,说出来谢慎言会不会当她傻掉了。便是谢慎言信了,她也不能说。毕竟,这话太过匪夷所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那便是诽谤国事!
因此,谢如琢只微微一笑,道,“回父亲的话,当时的情况十分凶险,且四周地处森林,唯有女儿离三皇子最近。如果明知道事情有可能有所转机,女儿却没有挺身相救,而导致三皇子出了什么问题,谢家一定会被皇上迁怒的。所谓天子一怒威震八方,便是为了谢家,女儿也不能放任皇子的安危不管,唯有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