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而立之年的温渊,开始想要脱离这个家。
直到他在某天,知道温峙对温慕卿做出的事情,他恨极了这个家。
他想要找父亲讨要一个公道,却无意中窥听到温思俭和袁叔的对话。
隔着一道屏风,温渊听到袁叔向温思俭禀报发生在祠堂里的事情,温思俭怒斥温峙大逆不道,竟然在祠堂那种地方对侄女做出这等下作的腌臜事。
袁叔问他该如何处置温峙。
温思俭低哼一声,不以为意道:“阿渊并非我儿,他的女儿,不过算是寄养在温家罢了,就算被阿峙碰了又如何。”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温渊心里,当场即让他六魂不见了七魄。
原来他并非温思俭的骨血。
怪不得……
怪不得……
怪不得……
温渊终于明白这么多年来他与兄长之间的境地差异。他魂不守舍地发怔了许久,久得连送饭的佣人都以为他发了癔病。
从那天开始,温渊寸步不离守着唯一的女儿慕卿,却不知温思俭联合了周家,害死了等在温宅外、温渊此生唯爱的女人,也是他另一个孩子的生母,那个总是言笑晏晏的女大学生,陈清。
知道陈清死讯的温渊,在凤凰山上暗自下了一个决心。那一刻起,他不再是温家的温渊。
他是为了毁掉温家而存在的温渊。
蛰伏超过二十年,他终于获得了足以和温思俭抗衡的实力。
温思俭闭上眼睛,“我竟不知你手段这么厉害,在我眼皮底下把周浣玉藏起来,还想在我的寿宴之上和我对峙,害我名声全无,临了踏进鬼门关前,给我狠狠来一刀,让我颜面俱损,是吗?”
“当年是您强要了周浣云,又把她送给那些老头做玩物,我是看她可怜,解救她,是为您积些阴德。而她只是想在众人面前和您要一个说法,您却连面都不敢见,这口血吐得真是时候。”
“当年是你给我下了药!我才……”
“可是那药不是您准备的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您当初没有存那些心思,这现世报也不会报到您身上呐。”
“你真是好心机!”
“论起心机来,我尚不能比过父亲。但是父亲老了,耳目不如以前清明,确实还不知道我做的其他事。”
“你、你还做了什么?”
“温峙的庄园已经被人举报了。这么多年您一直娇纵他,此刻也得好好看他是如何自食其果的,万万不能身体抱恙,错过这一场好戏啊。”
温思俭满面通红,已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温渊又继续道:“大哥被您赶出了温建,这下连您期望的二哥也没了退路,温渟那小子甚不中用,我也不擅经商,也不知道温家最后会落在谁手里,您觉得,整个温氏的产业拱手送给祁家如何?”
这凉薄语气,不似玩笑,温思俭终是喷出一口血来,直直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