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妃得宠,太子出生后,孝成宗爱若珍宝,加封苏妃为贵妃,从此后宫专宠。
因为有着苏贵妃的专宠,没有人怀疑原本专好猎奇的孝成宗突然改了性子,对后宫的各色美人再也不感兴趣,直到邓文雅的出现。
“如果张夫人说的是真的,很有可能苏妃还有一种密香,让皇上在对其他女子失去兴致时,还专宠她。
只不过她没想到你那位表姐是个厉害的,一下子就抓住了皇上的心,皇上久不去玉清殿,时间长了,那药自然就没了药力,叫你表姐怀上了孩子,生下二皇子和公主来”。
楚阆沉吟,“邓贵妃生孩子时难产,九死一生,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受了那种药力的影响”。
仇希音古怪一笑,“就算不是,难道就不能说成是了么?”
楚阆,“……”
楚阆抹了把脸,“音音啊,不是姐夫说你,苏妃好像也就得罪了你那么一回,你也双倍的还回去了,你这般算计她是为哪般?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嫡亲的妹妹的未来婆婆,她要是倒霉了,太子肯定跟着倒霉,恃姐儿也讨不了好啊!”
仇希音挑眉一笑,“这件事如果属实,绝对能在你的言官史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你就说想不想接?”
楚阆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音音,若苏妃只是个宠妃,这样的事,就冲你开口了,我绝对义不容辞,只苏妃关乎的是太子,是国之储君,储君不稳,则天下难安,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想她死,这算不算理由?”
仇希音面无表情,清亮的猫儿眼中却有火苗在跳跃。
楚阆沉默半晌,开口,“我需要想一想”。
“好,如果你不愿意也无所谓,想必李家人也很乐意接这个烫手山芋,只不过我要麻烦点罢了”。
仇希音收起信和药方,转而道,“这件事押后再说,我要请你帮个忙”。
仇希音仔细将张明远和花越昔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张夫人想要叫张明远丢掉乌纱帽,只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如果不成,我自会另想法子叫张明远妥协”。
楚阆啧了一声,“果然最毒妇人心,张明远十年寒窗,好不容易爬到大理寺卿的位子,别人算计他就算了,他的枕边人竟然也恨不得他死!”
仇希音垂眸看向铺在桌上的画作,楚阆又啧了一声,“小表妹,这次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吧?你可记好了,我就只欠你一个人情了”。
仇希音意味深长扫了他一眼,“这人情,欠了还,还了欠,生灭自有定理,姐夫着相了”。
楚阆,“……”
简直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死丫头!
……
……
楚阆动作很快,第三天大朝,就一纸奏折弹劾张明远欺压族人,逼死族弟,逼死表妹!
奏折一出,满殿皆惊,张明远家的一场场大戏,自从两年前开始,一直持续不断有更新,直叫他们看的心满意足,满心期待。
张明远那个因病夭亡的未婚妻表妹更是被无数人臆想了无数遍到底是何等倾国倾城的佳人,当年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花越昔花四姑娘都不能叫张明远忘情?
前几天更是传出张明远宠妾灭妻,将花越昔推的小产之事来,虽张家和花家都没有人给出个确切的话来,但空穴来风,定然有因,众人皆在暗搓搓的等着后续发展,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来个绝地大反转?
楚阆秉承其一贯作风,摆事实讲道理,请人证,展物证,一环扣一环,环环惊险,环环引人期待的向大殿中的众臣充分展示了张明远考中功名,一朝得意后,种种手段用尽逼得与其表妹自小订亲的族弟退亲,那族弟不堪受辱跳井而死,其表妹惶恐难安,最终郁郁而亡。
人证物证俱全,张明远辩无可辩,脱口道,“我与表妹乃是两厢情悦,且我当时也给了族叔一家足够的补偿!”
楚阆犀利反击,“也就是你与你表妹在你表妹有婚约在身时狼狈为奸,合谋用钱财权势逼死你族弟了?”
张明远哑口无言,楚阆冷哼,“奸夫!只可惜了你那族弟无辜枉死!”
张明远激动起来,“表妹她很好,不许你那般污蔑她!”
楚阆冷笑,“很好?什么时候有婚约在身还与未婚夫的族兄两厢情悦的女子也能算很好了?
不过说起来,你那表妹比你好倒是真的,毕竟她在逼死自己的未婚夫后,还知道惭愧后悔,以致郁郁而亡。
而你,饱读诗书,二甲进士,逼死自己的族弟,害死自己的表妹后,竟然无事人一样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四处搜罗酷似你表妹的佳人满足自己的欲望,更是宠妾灭妻,害得自己的正妻,堂堂阁老嫡女小产,几乎丢了命!”
楚阆说着一张正气凛然的脸满是凛然正气朝孝成宗一抱拳,“皇上,臣请传张夫人的贴身婢女叶青!”
孝成宗激动的连连摆手,“快快,快传!”
如果他的御史、言官们个个都有楚阆这般的职业素养,他的皇帝生活一定比现在精彩多了!
叶青在现身金銮殿的一刻,两道凌厉的目光就直直朝她刺去。
楚阆侧身挡住,望着最前面的花振冷笑,“花次辅,张大人恨不得杀了来作证的叶青,下官倒是可以理解,花次辅这般却是为何?”
花振面色铁青,“男子风-流乃是雅事,岂可闹到金銮殿之上,楚大人注意分寸才是!”
孝成宗不满,“能不能闹到金銮殿上,朕自有主张,你多什么嘴,那个谁,你快快说来,张寺卿到底怎么宠妾灭妻了?”
叶青却是比那天见仇希音冷静多了,从花越昔发现张明远的几个妾室面容相似说起,一直说到花越昔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