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檬立即来了精神,“啊,四弟你什么时候得的古画?我也去!”
谢嘉树,“……不如三姐姐去请小叔一起来品鉴一番”。
谢嘉檬道,“芋头,你快去!”
谢嘉树,“……”
楚阆噗嗤笑出声来,忙又握拳挡住翘起的嘴角。
谢嘉檬却浑然不觉,笑着招呼,“楚大人,您这边请,四弟,我和你说,楚大人很厉害的!刚刚楚大人一眼就看出来我画画时用笔不对,小叔都没看出来呢……”
……
……
楚阆从重光小院出来回客房时,恰在后花园与谢嘉柠和仇希音迎面碰上,楚阆忙避到一边俯身行礼。
仇希音二人亦停下脚步行礼,“楚大人”。
楚阆又行了一礼,目光从谢嘉柠身上一掠而过,嗯,虽说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但神态气质差别很大,姐姐沉静温婉,至于那傻丫头,之前是他不认识,这认识了,就算一百个人都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本来这一行礼过后,仇希音二人就该从他身边走过去才是,不想,谢嘉柠忽地开口道,“久闻楚中丞口舌如箭,不想眼神也是不遑相让,怪不得行走于刀锋之上亦能保全自身”。
经苗衍道一案,楚阆名利双收,已升为正四品御史中丞。
谢嘉柠这话说的太不客气,楚阆敛了笑,仇希音诧异看向谢嘉柠,“二表姐?”
谢嘉柠哼了一声,抬脚便走,仇希音看看她又看看楚阆,更加莫名。
前面谢嘉柠喊了一声,“音音!”
仇希音朝楚阆屈了屈膝,追着谢嘉柠走了。
楚阆目送着二人的背影远去,谢家这位二姑娘可完全不像是谢嘉檬口中那般会跟自己的妹妹夸赞他的模样啊!
那么,到底是谢二姑娘有问题?还是谢嘉檬说了假话?
不用想,楚阆就做出了判断,至于谢二姑娘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一个外人自然不可能摸清人家内宅里的弯弯绕绕,但是,他可以问嘛!
楚阆快步回了客房,简单写了几行字,封好,叫来侍从,“快,立刻送回京城,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复”。
侍从领命而去……
……
……
第二天一早,楚阆就收到了回信,大大的一张信纸上只有三个字,“不可娶”。
楚阆盯着看了半晌,点燃蜡烛,将信纸置于其上,慢慢看其燃尽方吩咐侍从收拾了。
不多会,侍从来报,“谢太傅有请大人”。
楚阆笑了起来,昨天滞留在谢家的姻亲全部离开,谢老太傅该得空处理自己的事了,而那位谢二姑娘若真有什么打算,想必,他们很快就会碰面了。
楚阆信步出了客院,刚进前花园就远远看见谢嘉柠手中挽着篮子,恰站在客院通往外书房的必经之路上。
走近了些,楚阆就看见谢嘉柠正垂头把玩着篮子里的迎春花,似是在等什么人。
楚阆刻意放慢脚步,果然不多会就见谢嘉檬匆匆跑了过来,谢嘉柠迎上几步和她说起话来。
楚阆见她们人到齐了,这才不紧不慢上前见礼。
谢嘉檬见了他很是高兴,开心道,“楚大人,我昨天照着你教我的法子练了半宿,越练越得心应手,今天一早我就去找音音了,音音说我的路子是对的,进步很大呢!”
谢嘉柠戒备看了楚阆一眼,冷声道,“楚大人好本事”。
谢嘉檬浑然不觉,兴奋道,“是啊!楚大人很厉害的!人家说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楚大人就是那样的!楚大人,你以后要多来我们家顽啊!”
楚阆微笑揖手,“多谢谢三姑娘盛赞,楚某惭愧”。
谢嘉柠拉着谢嘉檬退开几步,“阿檬,我们走”。
谢嘉檬朝楚阆笑着福了福,“楚大人,我们还要去给祖父送花,先告退了”。
楚阆笑道,“那倒是巧了,我也要去拜见谢太傅,不如一起?”
“好啊!”
谢嘉柠拧眉瞧了瞧谢嘉檬,“阿檬,你先走,我与楚大人说几句话”。
谢嘉檬向来听谢嘉柠的话,乖乖走了,楚阆目送着她走远了,笑问,“不知谢二姑娘想与楚某说些什么?”
谢嘉柠抿了抿唇,冷声道,“我不管你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离我三妹妹,离谢家远一点!”
楚阆也不生气,疑惑道,“离谢三姑娘远一些?难道不是谢二姑娘和谢三姑娘夸赞我精于画道,谢三姑娘才会来寻我讨论画技的吗?”
谢嘉柠面色更冷,“楚中丞的大名谁不知晓?也只有阿檬才尽捡着别人的好处听”。
楚阆更疑惑了,“我的大名?我什么样的大名?我记得楚阆在高官贵勋之间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在民间还是不错的啊!
整个京城的百姓,包括谢家弄的夫子学子们,谁不知道我楚阆不畏权贵,专门为民除害的?”
谢嘉柠呸道,“你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就是换个方式踩着别人往上爬罢了!”
楚阆轻佻一笑,意有所指,“看来谢二姑娘很了解楚某人啊!”
谢嘉柠大怒,扬手就朝楚阆打去,楚阆伸手捏住她手腕,猛地一搡,谢嘉柠连退好几步,跌坐在地,痛呼出声。
站的稍远的丫鬟大惊,忙跑上前扶起她,“姑娘,你怎么样?”
谢嘉柠扶着她勉强站稳,瞪向楚阆的目光几欲喷出火来。
楚阆拂了拂衣袖,意定神闲,“谢二姑娘,你若是以为我楚某人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君子,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谢嘉柠更怒,“你!果然我没有看错!”
楚阆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让我来猜猜,你此时虽然疼,虽然生气,心里肯定在偷偷高兴,待会儿定要先我一步赶去和谢太傅告状,说我言辞无状,惹得你怒极动手。
谢太傅或许会气你言行冲动,或许还会罚你,但你却能因此逃过与我的亲事,总是划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