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博采也垂头丧气地走了,谢探微却已没了兴致,郁郁道,“我们也回家吧”。
从头到尾一直埋头啃凤爪的凤知南突然开口,“我没吃饱”。
谢探微,“……”
谢探微十分无语地扫了一眼她手边垒成一堆的鸡骨头。
凤知南提醒道,“你说要请我吃东西”。
现在我还没吃饱,你就想跑?
谢探微默默抹了一把脸,道,“老板,把你们家所有的卤凤爪都上上来”。
小老头儿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抖抖索索道,“公子,小老儿有的都上上去了,公子若是还要,小老儿明天送去公子府上”。
宁慎之扔下一粒碎银,“走吧”。
仇希音抓住谢探微的手,抬头朝他甜甜一笑,“小舅舅,我也还没吃撑呢!”
谢探微不禁莞尔,回牵住她的手,“这回可不要乱跑了,叫我们好找”。
谢探微向来心无挂碍,虽然气得半死,不多会就在仇希音故意撒娇卖痴下释怀,四人从街头吃到街尾,凤知南总算是应了一句吃饱了。
两拨人便各自回府,谢探微和仇希音刚到仇府侧门,仇正深便迎了过来,免了他们的礼,急急问道,“重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宁郡王府的婢女突然押了仇不恃回来,还说了那么一番话,无怪乎他紧张了。
谢探微顿时就冷了神色,“姐夫,多年前我就曾和你说过女孩儿要好生教导,否则日后定然追悔莫及,如今遂姐儿已经是那般模样,姐夫还不思反省?
恃姐儿已经骄纵到宁郡王亲自开口训斥,姐夫大半夜的不思如何教女,反倒是在这里质问我?”
仇正深面色发白,几乎站立不稳,谢探微冷哼,“你们仇家的事,原本我也管不着,我现在只庆幸音音被你们扔去了江南,倒是免了你们的毒手!”
他说着牵起欲言又止的仇希音,“音音,我们走,明天就随我去谢家,逢年过节回来看看也就罢了,免得被教坏了心性!”
仇希音被谢探微拉扯着回头看向仇正深,叫了声父亲,就被谢探微扯着走远了。
仇正深呆呆立在原地,半天才如梦如醒般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往谢氏院子的方向走去……
……
……
谢探微睡在仇家的客房里,一会儿想仇不遂,一会想仇不恃,又想着仇希音有那样的母亲,有那样的姐妹,没有长辈教导关心,就算再美玉良质,迟早也免不得要坏了心性,一夜辗转难眠,天蒙蒙亮就起来了,往桑榆院而去。
仇希音正在练字,见他来了,十分惊讶,“小舅舅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谢探微瞧着她的字又有进益,又是忧又是喜,喜的是她天资极佳,又能静心用功,忧的还是仇家。
谢探微摆了摆手,“你继续练,我来看看”。
他说着搬了张锦凳坐到仇希音身边,一边看一边仔细指正她的不足之处,偶尔起身亲自示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