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之不服气道,“淮哥儿落马一看就是有人做手脚,谁知道是谁做的?就算云姨娘说错了,也要等事情水落石出再罚”。
宁慎之道,“你也知道要等事情水落石出,如今什么都没问出来,她一个贱仆张嘴就敢诬陷王妃,留着她的命等她下次来诬陷我么?”
最后,含云被鞭死,宁恒之也被罚了禁足半月。
仇希音低头看向跪倒在地的含云,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大丫鬟,吓得面无人色,连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宁慎之威势既重,手腕又凌厉,别说一个丫鬟,就是文武百官也多有惧怕他的。
片刻的功夫宁慎之就到了跟前,他身后的允武反剪住含云的双手,就要将她带下去。
苗静文知道如果真的任由含云被拖下去,砍断手送到苗首辅面前,苗静雅的闺誉就算是彻底毁了,和宁慎之的亲事多半也会起波折,连带着他们苗家也会面目无光,不敢见人!
能教出一个胆敢那般对大家闺秀说话,还敢拉拉扯扯的丫鬟的苗静雅和苗家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大急下失声喊道,“宁郡王,下仆无状,死有余辜,但还望郡王怜惜闺中女子声名要紧,将这贱婢交于苗某处置,苗某定然给郡王,公主和仇三姑娘一个交代!”
宁慎之站在凤知南身边,目光冷幽的盯着他,苗静文被他盯得浑身发冷,见说话间允武已经走出一大截了,他不敢直接去拦允武,只得硬着头皮又去求凤知南和仇希音。
“公主,仇三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在菩萨眼皮子底下,还望公主和仇三姑娘能为苗某在宁郡王面前美言几句,苗某定然铭记公主和三姑娘的大恩!”
凤知南没接话,宁慎之冷声道,“她一个贱婢胆敢冲撞池阳,死有余辜!”
仇希音提起的心落回一半,也是,宁慎之怎会为她发这么大的火,多半是见她与凤知南一起,以为含云冲撞的是凤知南,“郡王,苗公子说的对,不过一个奴婢,又是在菩萨眼皮子底下,恐损了阴德”。
一个奴婢,又岂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当面教训她这个太子少傅嫡女,还不是主子在后撑腰?罚了她又如何?
宁慎之虽说是为凤知南出头,但毕竟她才是正主,罚了含云,苗静雅固然得不了好,她又能得什么好?还要承宁慎之的一份人情。
当然,她也只是随口说一句,宁慎之会如何,却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宁慎之默了默,开口,“允武,回来”。
允武闻言转身猛地一搡,他力气极大,这么一搡,含云直直被他搡得飞出老远,摔到了苗静文身边,她疼得失声尖叫,却又立即死死捂住嘴巴,连眼泪都不敢掉,恐惧瞧了宁慎之一眼,又死死低下头去。
苗静文大大松了口气,朝仇希音长长一揖,“多谢仇三姑娘”。
仇希音微嘲,“苗公子不必谢我”。
苗静文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又朝宁慎之和凤知南一礼,“多谢郡王、公主宽仁”。
宁慎之沉默,凤知南问道,“事情处理完了?仇三姑娘,我们走”。
经了这件事,仇希音心情自然算不上好,她不想带着负面情绪去见谢探微,走出一段距离后,开口道,“公主,我想去拜拜菩萨,去去晦气”。
她本以为凤知南不会和她一起去,不想凤知南竟道,“我与你一起”。
观音殿中,小相国寺的僧人正在做晚课,古朴的吟唱诵经之声伴着悠悠的钟声,让仇希音烦躁的心瞬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