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希音再次深吐了口气,她原来以为像宁慎之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只要她不与宁恒之有交往,她甚至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他。
不想重来一世,她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竟是连这一点都变了!
她竟然现在就遇到了他!
虽然仇希音一点都不想有这样的巧遇,但经过这一件事,却不得不认清事实。
京城统共就这么大,仇正深与宁慎之同朝为官,宁恒之又要来谢氏书院求学,他们其实有很大的几率碰上!
碰上就碰上,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现在还是个八岁的黄毛丫头,宁慎之总不至于就看中了她!
就算日后,他还是像上辈子般看中了她,他也绝不至于下作到强娶她的。
甚至,就算他要强娶她,只要她坚决不同意,仇正深和谢探微都会帮她。
更甚至,仇正深和谢探微都不帮她,她也总能想到办法不嫁的!
她一次又一次的安慰着自己,只要她保持一颗平常心,用正常人的敬畏感来对待他就行了。
他们男女有别,又相差了那么大的年纪,就算碰到了,也绝不会有机会多说话,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现在要担心的是丰氏的反应,虽说仇正深将事情压了下去,但以丰氏的性子,肯定会迁怒到她这个“罪魁祸首”头上。
虽说不会明面上给她什么小鞋穿,但不喜她是肯定的,她是谢嘉树和谢嘉檬的母亲,她却是不愿和她交恶的,总要想点办法才好……
……
……
她想着就又沉沉睡着了,到了傍晚时分,仇正深来瞧她,见她精神还好,略略放了心,劝谢嘉檬回去,谢嘉檬却坚决不肯,一定要留在这里照顾仇希音,仇正深见她坚决也就算了,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第二天,仇希音再醒来就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待到她和谢嘉檬一起吃过饭,又喝了药,差不多就到巳时了,小丫头就来报说裴大夫来了。
仇希音本没有在意,待见了裴防己顿时一愣,裴防己怎么会出现在谢家?
裴防己谨守本分,垂着眼为她把了脉,仔细将她的病情和她说了一遍,又叮嘱要好生养着,倒是与江南的大夫说的大差不差。
裴防己说完了正事,最后道,“仇姑娘,是这样的,因为种种因由,我已经辞了谢家的差事,宁郡王吩咐我留在你身边,待你的病根治好后再去宁郡王府。
从今天起,我可能要不时给姑娘把脉,查看姑娘的身体状况,好随时更换汤药,以确保姑娘早日病愈,还请姑娘多多关照”。
仇希音被他一番话说的心惊肉跳,几乎没当场喊出声来,好半晌才勉强控制住跳的过快的心,问道,“裴大夫,宁郡王是什么意思?”
裴防己莫名,“什么什么意思?宁郡王说我们因你晕倒之事相识,也是缘分一场,我是大夫,自该治好你的病,也算是了了谢家最后一桩差事”。
仇希音又问道,“宁郡王在跟你说这个时,我父亲在不在?”
裴防己点头,“你放心,我不白替你看病,宁郡王说会按月给我工钱,你父亲坚持要再给我一份,正好我也缺银子,就收了”。
仇希音,“……”
果然就算是裴防己冷不丁的出现在了谢家,他那个性子也还在那,一点没变,她还是去问仇正深可靠一点。
她又问了几句,裴防己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话,问不出更多的东西,她就打发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