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倒是十分支持她这般行为,银钱礼品流水价的往仇府送。
邓文雅今年十四岁,比仇不遂小一岁,表姐妹二人长相都肖似仇正深,容貌清丽娟秀,气质清雅如莲,站在一起直和亲姐妹似的。
仇不遂手里拿着个匣子,笑盈盈交到麦芒手中,笑道,“我们一会还要去学书,就不进去坐了,这是表妹亲手做的点心,你尝尝喜不喜欢”。
仇希音行礼谢过,邓文雅开口道,“这是跟姑苏的厨子的学的,你瞧瞧合不合胃口,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做了送来”。
仇氏对邓文雅姐弟的出身耿耿于怀,因此对他们教养十分的严格,读书学字上更是,不许他们沾上半分的商贾俗气。
在仇氏的严格教养下,邓文雅一言一行都十分淑女文雅,说话也慢声细气。
“多谢表姐费心”。
“一匣子点心,不值当什么的,”邓文雅顿了顿,又道,“外祖母——”
只说到这,却是不再往下说了,一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模样。
仇希音记得上辈子也曾有过这么一回事,或者说,上辈子仇不遂和邓文雅都曾对她示过好。
只是她进京后不久,仇不遂就一病没了,邓文雅又很快定了亲事,出嫁后便随夫君赴了外任,她性子又淡,与二人并没有多少交情。
仇不遂笑道,“那我们就先走了,过段日子,等妹妹身子大好了,安顿下来了,定然也要同我们一起学书的,妹妹且趁着这段时日,好生歇一歇”。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便携手离去,仇希音继续整理书画,又遣了个小丫头去侧门守着,等仇正深回来就来通禀。
授太子少傅的圣旨还未下,仇正深依旧在翰林院当差,清闲的很,申时初就回来了,却是一回府就朝着桑榆院来了。
仇希音午歇刚起,听说仇正深来了,忙命黍秀将昨天仇老太爷送给她的那匣子珍珠取出来,亲自抱了去了花厅。
仇正深一眼就认出了那装珍珠的匣子,笑道,“音音这是做什么?迫不及待的要用这珠子串珠花了?”
仇家家底丰厚,娶的媳妇门第高低不同,却无一不嫁妆丰厚,这般珍贵的珍珠给一个才八岁的小姑娘串珠花,仇正深说起来也毫无异色。
仇希音认真摇头,一板一眼将早晨去请安的事说了,认真道,“父亲,祖母是不是怪我昨天没有听她的话,将这匣子珍珠还给祖父?父亲还是替我还给祖父吧”。
仇正深掩唇咳了咳,满脸尴尬,“音音,你祖母——”
他说到这,也和邓文雅一般再也说不下去,又咳了咳,“不过你祖母说的对,你身子弱,饮食上尤要精心,你太祖母给我的信上也特意交代了。
我这就去和你母亲商量,在你的院子设个小厨房,这样你要吃什么都便宜,也省得饭菜大老远的从大厨房提过来凉了”。
仇希音也就装作不知道这小厨房是多大的殊荣,理所当然道,“走前太祖母也叮嘱我了,还让我带了两个厨子来,平日里,不是他们做的东西,太祖母都不让我入口的,可惜被祖母送回姑苏了”。
仇正深又咳了咳,“这京城的好厨子也是不少的,我给你找两个”。
仇希音点头,“那父亲记得要找一个善做药膳的,再找一个会做江南菜的,我吃不惯京城的口味”。
会做江南菜式的倒是好找,仇家出身姑苏,府里就有会做江南菜的厨子,但会做药膳的厨子——
仇正深有些头疼,但见自家女儿那副理所当然的坦然模样,为难的话实在说不出口,转而说起明天要去谢府的事,仇希音回京后还未去过谢家,是该去认亲的。
谢府——
她要见到表哥和小舅舅了!
仇希音精神一振,待仇正深走了,便叫了黍秀进来,准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