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安也明白事态严重,便站在一边默不作声,静静的等待刘君韬的指示。
刘君韬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联想起欧洲爆发的黑死病,脸色急速的变幻了几番,而后猛地一拍书案,大声说道:“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刘子安见状也是心中一跳,明白刘君韬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准备下狠手了,于是便问道:“将军,此事当如何应对?”
“走!跟我去一趟参将大营!”
当天,刘君韬和刘子安便在一队亲卫的护送下,来到了贡川山北面的京营大营。
见到参将戴景奎之后,刘君韬眼见中军大帐之内除了参将戴景奎之外并无他人,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敢问将军,京营之中是否有将士得了寒热病!”
参将戴景奎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道:“怎么!刘游击营中也有将士病倒了?”
刘君韬说道:“将军莫怪,末将只是听说了消息,我营中并无将士病倒。”
“刘游击何意?可是有良医药丸?”
说到这里,刘君韬不禁脸色一暗,说道;“没有!将军,这些将士只能听天由命了,咱们做不了什么的!”
参将戴景奎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那刘游击前来有什么说法?”
“将军,末将是想到了攻下贡川山的计策!”
“哦?刘游击有何良策?”
“寒热病!”
几天之后,被参将戴景奎单独关起来的几名将士,在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下,先后死去。
参将戴景奎在刘君韬的建议下,将这几名将士的尸体用裹尸布装殓好,然后抽调了十几名悍不畏死的将士连夜出发,带着这几具得了伤寒病死去将士的尸体,朝着贡川山赶去。
在刘君韬的安排下,这几具尸体都已经换上了贼寇的装扮,以便迷惑贼寇。
夜幕之下,刘君韬和参将戴景奎并肩站在大营之中,望着远处隐约在黑夜之中的贡川山,二人的脸上都有一丝不忍的神色。
“刘游击啊!你这招可真是下了狠手,咱们估计是要遭报应的!”
刘君韬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心志依旧坚定,说道:“将军,山上的贼寇大军有几个是无辜的?就算是那些被裹挟的乡民,在激战之中也是在各地烧杀劫掠、干尽了坏事,这些人就算是全部投降,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一个人从善困难,可一旦尝到了作恶的畅快,便会如同上瘾一般,再难改正!”
参将戴景奎闻言也是暗暗点头,知道刘君韬说的都是实话。
“希望此番计策能够尽快成功,咱们也好平定地方,让各地百姓恢复生机啊!”
刘君韬心中也是暗道:“是啊!该结束了,估计天子就快要御驾亲征了吧?我的注意力也要放到北面去了!”
当晚,那队京营将士从一条羊肠小路摸上了贡川山,将几具尸体丢弃在山上的水源处,以及贼寇营地的周边,然后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了!
而山上的十几万贼寇大军却依旧不知不觉,夜里一些贼寇去营外解手、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周边的尸体,不明所以之下便将这些尸体搬到了大营之中,还以为是自家人被官军探子杀了,准备查实身份之后好生安排一下。
次日一早,大营中的贼寇又结队去周边的水源取水饮用,发现了水源周边的几具尸体,但却没有在意,毕竟大战之中死的人太多了,这些贼寇只是将尸体运回了大营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