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阿县,县衙。
就在刘君韬召集郭永忠、张白圭、唐宇、刘子安、高冉等人商议如何拿下孔家的时候,赵主薄也是在家中坐立不安。
毕竟赵主薄已经深陷两家冲突之中,一旦玉山镇和孔家到了你死我活、大打出手的地步之时,自己这个和孔家来往频繁的主薄就变得非常尴尬了,弄不好还会受到牵连!
“要是那孔三才不负期望,能够一举打赢玉山镇也还好说,毕竟我和孔家官家林叔的交情还是在的;可要是孔三才败了,那刘君韬会不会斩菜除根,调转矛头来找我的麻烦?”
“按说那孔家可是名噪一时的大豪强,对付一个区区玉山镇,应该不成问题吧?”
“不对!”
赵主薄忽然想到了孔家管家林叔提供的那些证据,万一那些证据都是真的,刘君韬手中真的有几千杆精良火铳的话,孔三才哪里还会有什么胜算?直接等着灭门好了!
因为担心玉山镇和孔家的冲突会波及到自己,赵主薄一连窝在家中好几天,茶不思、饭不想,一个人左思右想,越想越害怕,心中竟然隐隐有了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不行!我得去找知县大人说一说,此时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赵主薄也不耽搁,立即冒着寒风来到了县衙。
此时,郑知县正在书房内吟诗作对,书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已经洋洋洒洒布满了笔迹工整的字体。
旁边,一壶上好的紫砂壶盛满了香气四溢的热茶,将屋外的寒风阻隔开来,将书房内烘托得暖意洋洋,好不惬意。
就在这时,一路赶来的赵主薄非常不合时宜的推开了书房的房门,一股刺骨的寒风猛然间顺着门缝灌进了屋内,吹得郑知县头皮发麻,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郑知县皱起眉头瞪向了赵主薄,有些不高兴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赵主薄自知有些鲁莽了,便急忙赔笑着说道:“下官打搅大人的雅兴了,惭愧!实在是惭愧!”
郑知县好暇以整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浓茶,心中的暖意恢复了一些,便说道:“说吧,这么着急到底有什么事情?”
“大人,下官前来倒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只是那玉山镇和孔家之间的争执,可是日渐加深啊,要是咱们再不出手干预一下的话,难保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到时候收拾首尾恐怕就很麻烦了!”
“干预?”
郑知县闻言不禁嗤笑了一声,说道:“本县能怎么干预?现在朝廷将整个山东的兵马都调走去守边关了,我这个堂堂的知县可以说是要兵没兵、要人没人,现在手中只有两班衙役和巡城弓兵,人数不过上百人,这些人手能和玉山镇、孔家这样的大豪强手下的人马相比吗?”
郑知县说道:“赵主薄认为,本县是能带着这一百来人拿了刘君韬,还是能赶到宁阳县拿了孔三才啊?”
“这、下官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