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口镇外,王家大院。
外出押运私盐的王伯宗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丝毫音信,这样的情况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这让王家家主王泰立心中有些不安,稳妥起见,便派了几个人前往东平湖一带查看一番。
王家家主王泰立年近五十岁,原本是滑口镇上的一个混混,整天的不务正业,各种不法的行当干了不少,可是也没干出什么名堂来。
可是没过几年,这王泰立不知怎么搭上了安山镇刘家这条线,摇身一变就成了刘家手下的一个盐枭。短短十几年的时间,王泰立就凭借私盐这一项发家致富,一跃成为了滑口镇的头号豪强。
而且,因为王泰立行事狠辣、手段残忍,凡是和王家结仇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久而久之便有了一个“王太岁”的诨号。
如今,王泰立生有四个儿子,分别是王天福、王天禄、王天寿和王天喜,王泰立的这四个儿子平日里也都是争强斗狠的货色,欺行霸市、草菅人命、强抢民女那是家常便饭,滑口镇上的百户大人对此也只能是视而不见、不敢招惹。
两天之后,出去打探消息的家丁急匆匆的赶了回来,随同一起回来的还有从鱼山集侥幸“逃跑”的那三个俘虏。
当王泰立得知王伯宗因为和鱼山集结怨,一行四十多人全部被杀的时候,顿时暴跳如雷,大声喝骂道:“我王泰立在这滑口镇横行十几年,谁敢不服?谁敢说个不字!如今小小鱼山集的泥腿子竟然吃了豹子胆,敢杀我王家的人!我要不将鱼山集屠村灭户,我就不叫王太岁!”
紧接着,王泰立便将四个儿子全部叫了过来,那四人得知王伯宗和四十多个家丁被杀之后无不恼怒,纷纷叫嚷着要带人杀向鱼山集。
不过恼怒归恼怒,王泰立这十几年也不是白混的,明白那鱼山集既然能灭了王伯宗一行人马,势必有所依仗,如此看来那鱼山集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要知道,王伯宗带走的那四十多人在滑口镇一带绝对算得上是一支强横的力量,真要是面对面打起来,滑口镇上的百户所都不是对手!
“鱼山集!这小小的荒野村子什么时候这般能耐了?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崛起了!”
王泰立思索了一阵,便对小儿子王天喜说道:“你带上几个人去一趟安山镇刘家,看看刘家能不能派些人马过来支援咱们一下。”
王天喜有些为难的说道:“父亲,倒不是我有意推辞不想去,只是刘家那边近来不是和西面那位有了矛盾吗?现在双方可是剑拔弩张啊,刘家还自顾不暇呢,会在这个时候帮咱们吗?前一阵子刘家还让咱们出人过去呢,不是父亲找了由头给推掉了吗?”
这么一说,王泰立便有些迟疑,想了一下便说道:“也罢!老子年纪大了竟然变得如此小心?这鱼山集也不是什么豪强,咱们自己就完全可以灭了他!”
说完,王泰立便对大儿子王天福吩咐道:“立刻将散在各处的家丁调回来。两天!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后我就要杀奔鱼山集!”
王天福面目狰狞的应声而去。
接着,王泰立对王天禄、王天寿和王天喜吩咐道:“你们三个也准备一下,待到所有家丁都集合完毕,便带人出发!”
三人应承之余也是有些不以为然,三人都是认为自己的父亲有些小题大做了,对付一个小小的鱼山集竟然如此大动干戈,甚至还要向安山镇刘家求援,真是有些失了面子。
就算是那王伯宗一众被灭杀让人感到意外,也说明不了什么,多半是那王伯宗平日里横行惯了,被鱼山集那伙人抓住机会用卑鄙手段灭杀了,那三个俘虏多半是担心回来被责罚,所以才故意夸大鱼山集一伙的实力!
但是,既然是王泰立下了命令,王天禄、王天寿、王天喜也只能听从,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两天之后,王天福集中了王家所有的家丁,两百三十多个家丁聚集在王家大院,使得原本还很宽敞的宅院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这天晚上,王泰立在家中大摆筵席,和两百三十多个家丁痛快畅饮,并且下了命令:此番前往鱼山集,所有青壮、老人一个不留,女人任由众人自取,孩子全部卖到外地去!
“此番大家尽情而去!出了事情老子顶着,官府那边不会有任何麻烦!”
听着王泰立的话语,院子里围桌而坐的两百三十多家丁顿时欢呼了起来,如同狼群一般嚎叫不断,纷纷像王泰立敬酒。
“家主放心,鱼山集算是完了!”
“没错!不杀个血流成河,咱们就不算是爷们!”
“敢和家主做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兄弟们!明天杀奔鱼山集,为管事和四十多弟兄报仇!”
王泰立看着满座家丁士气高涨,心中也是底气十足,暗道:“别的不说,就在这滑口镇一带,能和我王家抗衡的人还没出世呢!”
次日一早,王泰立便命大儿子王天福、二儿子王天禄率领整整两百名家丁出发,杀向了鱼山集。
自己则是和三儿子王天寿、四儿子王天喜带着剩下的三十多个家丁留守王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