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韬经过一番生死激战之后,又背着静姑的尸体一路走到这里,可以说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此时见到张骁军一众冲进来接应自己,猛然间心中一松,整个人顿时都瘫在了地上。
张骁军见状快步冲了上去,一把就扶住了瘫倒在地的刘君韬,大声叫着:“兄弟!坚持住啊!”
“静姑遇到土匪了!”
刘君韬在昏迷之前,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而旁边的众人一听静姑遇到了土匪,都是害怕了起来,乱哄哄的叫喊着,几个胆子小的青壮甚至已经向后退却了。
张骁军见状气得牙痒痒,大骂了几句,然后便喊道:“上来几个人,将刘兄弟和静姑抬回去!”
话音刚落,就冲上来了几个青壮,可是当其中两个青壮去搀扶静姑的时候,纷纷失声叫道:“静姑死了!静姑被土匪糟蹋死了!”
张骁军一听顿时气血上涌,双眼通红的望了过去,双手握紧拳头吱吱作响,周围的青壮闻言也都是气愤难平,刚才的胆怯之气瞬间驱散了不少,几个胆子大的青壮甚至叫嚷着要去找芦苇荡中的土匪拼命。
可是,张骁军虽然愤恨难平,但是心中也明白,此时将身受重伤的刘君韬和静姑遗体带回村子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张骁军招呼众人抬着刘君韬和静姑遗体向北撤走,众人拥着张骁军、刘君韬朝着北面快速赶去,最终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鱼山集。
鱼山集。
郭永忠和张白圭一同站在村口观望着,二人眼见张骁军一行已经出去两个多时辰还不见踪影,心中都是焦急不已,暗道:“后生们莫不是真的遇上了鱼山的土匪?”
就在这时,张骁军一众出现在远处的小路上,郭永忠和张白圭见状心中一松,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当张骁军一众来到近前的时候,郭永忠和张白圭眼见刘君韬浑身是血,好像是从厮杀场上爬出来的一般,看到静姑衣衫不整、死不瞑目,二人都是心中发凉,对视一眼、默然无声。
“郭员外、父亲!刘君韬孤身一人进入芦苇荡为大伙探路,只找到了静姑的遗体,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刘君韬只说了一句:静姑遇到土匪了。之后刘君韬便晕倒了,看样子应该是和土匪纠缠了一番。”
郭永忠和张白圭闻言都是吃了一惊,特别是郭永忠,一听到真的遇上了土匪,急忙问道:“你们可见到了土匪?可别被土匪跟了上来!”
“没有!我们只见到了刘君韬而已,并没有见到土匪的踪迹。不过,刘君韬身上带着三把短刀和一副双插,估计是土匪的!”
张白圭震惊的说道:“难道是刘君韬杀了土匪,缴获了土匪的兵刃?”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吃惊不小。
就在这时,一名病病殃殃的老妇人从围观的人群中扑了出来,趴在静姑的身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天啊!杀千刀的土匪啊!可怜我那孝顺的女儿,才二十岁就死于非命啊!”
“姐姐!”
随后,一名十七、八岁的强壮少年也冲了过来,却是静姑的弟弟严虎。
这严虎在鱼山集也是有一号的,虽然只有十七、八岁,但是却长得身强力壮、身手不凡,甚至能够独自猎杀野狼,而且和张骁军关系很好。此番张骁军带着人马出村寻找静姑,正是担心遇到危险,强行将严虎留在了村子里看守,并没有带在身边。
看着痛哭流涕的mǔ_zǐ二人,郭永忠、张白圭二人唏嘘不已,正要上前安抚一番。
谁知老母亲却是剧烈地咳嗽
了起来,猛然间一口鲜血就喷在了静姑的遗体上,整个人也是双眼失神倒在了静姑遗体旁边。
“娘亲啊!”
严虎见状疯了一般的抱着老母亲痛哭起来,张骁军也是泪流满面,上前拉住严虎不停的劝解着,但是却无济于事。
张白圭平日里懂得一些简单的医术,急忙上前查看了一番,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脸色铁青的对着郭永忠微微摇了摇头,便站到一边重重的叹着气。
郭永忠见状也是长叹一声,大声说道:“来人啊!去找人打两口好寿材,将静姑母女收敛了,所需银两我出了!”
张白圭也是说道:“丧事就由我来操办吧,一定风风光光的送走静姑母女。”
正说话间,刘君韬也是转醒过来,看着哭声震天的场面也是明白了过来,勉强坐起来之后便一声不响的看着眼前的惨剧,心中也是悲切不已。
好一会儿之后,严虎才堪堪止住了眼泪,见刘君韬已经苏醒,便连爬带跑的冲了过去,一把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谢恩公将我姐姐带回来,谢恩公!”
刘君韬哪里见得了这些?急忙挣扎着起来将严虎扶起来:“惭愧啊!我去晚了!”
说完,刘君韬也是双眼微红。
严虎却是感恩戴德,大声说道:“如今我姐姐没了,娘亲也没了,以后恩公就是我的至亲,从今以后我当牛做马报答恩公!”